她猛地回头,正看见苏谋士举着弩机从墙洞外探进来,弩箭的寒光离她后心不过三寸!
"去死吧!"
沈烬本能地侧身翻滚,弩箭擦着她的左肩钉进墙里,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摸到腰间的断绳,突然想起什么——那日在藏书阁,老太监说过,烬火反噬时,施术者的血若沾到玄火令,能引动残留在令中的灵力。
可玄火令在清风那儿,此刻她的血......
"噗——"
一口黑血突然从她喉间涌出。
反噬来得比以往更凶,她能感觉到血管里像爬满了冰针,连指尖都开始泛紫。
排水道的砖缝里渗出冷水,顺着她的下巴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身后传来死士们拆墙的动静,苏谋士的骂声越来越清晰:"哇!
给我把墙拆了!"
沈烬扶着墙站起来,眼前的景物开始重影。
她摸向左肩的弩箭,咬着牙拔出来,血珠溅在砖墙上,像开了朵妖异的红梅。
就在这时,她听见头顶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是夜巡的更夫?
还是......
"沈姑娘——"
一声低唤混着风钻进排水道。
沈烬猛地抬头,只见月光从头顶的裂缝漏下来,照出半枚玄色玉佩的轮廓。
那玉佩上雕着衔珠的玄鸟,是楚昭书房里那套玉饰的样式!
可不等她看清,身后的拆墙声突然停了。
苏谋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惶:"大人?
您怎么来了......"
沈烬的意识开始模糊。
她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听见远处传来刀剑相交的脆响,还有某人低哑的嗓音:"谁准你们动她?"
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体内的冰针突然淡了些。
她望着头顶那方月光,忽然笑了——原来绝境里的光,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而在她看不见的上方,一道玄色身影踩着瓦脊跃下,腰间的玄火令在月光下泛着暗红,与沈烬掌心逐渐泛起的金斑,隔着半堵墙,遥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