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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皇帝拍案,"将墨云策押入天牢,严查党羽!"
金吾卫冲上来时,墨云策突然疯了般扑向沈烬,袖中短刀寒光一闪。
楚昭旋身将沈烬护在身后,玄铁匕首"铮"地出鞘,正抵住墨云策咽喉。
沈烬望着楚昭绷紧的下颌线,忽然想起昨夜他替她系匕首时说的话:"这柄'同生',原是我母妃的陪嫁。
她说,能护得住枕边人的,才配执这刀。"
"九皇子好手段。"墨云策惨笑,"可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
北境三十万大军,萧景琰的暗桩——"
"拖下去!"皇帝气得摔了茶盏。
金吾卫的锁链套上墨云策脖颈时,他突然扭头看向沈烬,眼底闪过阴毒的光:"王妃的烬火...可还能烧得久?"
沈烬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她望着墨云策被拖走的背影,这才发现自己鬓角的珊瑚簪不知何时已熄灭,只剩下一截焦黑的珊瑚。
退朝时,金殿外的日头正烈。
楚昭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低声道:"方才墨云策提到的'烬火',可是..."
"无妨。"沈烬摇头,将珊瑚簪拔下握在掌心,"他不过是听了些谣言。"
两人走到丹墀下时,沈烬忽然顿住脚步。
她望着阶下那株老梅树,昨夜她和楚昭在这里埋下的琉璃瓶还在,里面装着镇压诅咒的寒玉粉。
可此刻,瓶身裂了道细缝,寒玉粉正顺着裂缝簌簌往下掉。
"殿下。"她攥紧楚昭的手,"今日下朝后,我们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吧。"
楚昭望着她泛白的指尖,心头一跳。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老梅树,正瞧见树后闪过半片玄色衣角——那是萧景琰暗桩特有的服饰。
风又起了。
沈烬鬓角的碎发被吹起,露出耳后一点淡青的印记。
那是烬火诅咒发作的征兆。
她望着远处宫墙下飘起的纸鸢,忽然想起前日在御书房外,墨云策的死士没射出的那支毒箭。
原来真正的局,才刚刚开始。
金銮殿的汉白玉阶上,朝臣们三三两两散去,玄色、绯色、青色的朝服在日光下流动成河。
楚昭扶着沈烬的手肘正要下阶,她腕间的珊瑚珠串突然烫得惊人——那是她用烬火温养的警示物。
"殿下,东侧廊柱后的宫灯。"沈烬垂眸整理袖口,余光扫过第三根朱漆廊柱。
本该悬着黄绫穗子的八角宫灯,此刻穗子蔫蔫垂着,露出底下半截泛青的剑尖。
楚昭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叩两下,这是暗卫传讯的"有伏"暗号。
两人刚转过影壁,三十余道黑影便从飞檐、廊下、花坛后窜出。
为首者面覆青铜鬼面,手中宽刃刀还沾着未干的血——正是墨云策私养的"血鸦卫"头目。
"王妃好眼力。"鬼面人低笑,刀身划出半轮寒芒,"墨大人说,要取你们项上人头祭天牢冤魂。"
沈烬退后半步贴紧楚昭,鬓角珊瑚簪"轰"地腾起赤焰。
这一回她没再压制,烬火顺着簪尖窜成火链,瞬间烧穿左侧扑来的两把短刀。
可火焰刚触及鬼面人,他身上突然爆散出阵阵寒意——竟是裹了寒铁的软甲,专门克制火系术法。
"小心!"楚昭旋身将她护在怀里,玄铁匕首"同生"出鞘,与鬼面人的宽刃刀相撞,火星四溅。
沈烬趁机摸向腰间,那里别着苏悦昨夜塞给她的瓷瓶——"醒神散"的改良版,能破寒铁阴毒。
她指尖一弹,药粉如雾散出,鬼面人突然闷哼,持刀的手竟抖了三抖。
"是毒医的手段!"鬼面人惊觉上当,正要喝令撤退,东侧突然传来金戈交鸣。
秦风带着二十名暗卫从偏门杀来,为首的苏悦挽着双剑,剑尖滴着幽蓝毒汁:"王妃早料你们会在退朝时动手,暗卫营换防的可不止司药房。"
血鸦卫顿时乱作一团。
沈烬乘势催动火链,烧断右侧三人的兵器;楚昭的匕首专挑死士关节,招招制敌。
不过片刻,鬼面人已被秦风按在地上,青铜鬼面被劈成两半,露出底下一张满是刀疤的脸——正是墨云策最信任的亲卫统领。
"说,是谁给你们的寒铁甲?"楚昭踩着他的手腕,玄铁匕首抵住他喉结。
刀疤男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