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觉得我,我……”他哇的一声哭了。
他这一哭,把警察给哭愣了。
而他也收不住了,瞬间变成了啕嚎大哭,仿佛受到了无尽委屈似的。
高考落榜他没哭;被村民们嘲笑时他没哭;被哥哥嫂子赶出家门,他没哭;之前被陈艳红甩了他也没哭;就是刚才被黄毛和壮汉殴打,他仍然没哭。
但此刻他绷不住了。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都集中在这一刻爆发了。
看到王良哭的惊天动地的样子,警察都站起来愣住了。待了片刻,赶紧上前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别哭了。咱们好话好说啊,别哭了,别哭了。”
王良哭道,“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没有害人……我也没有做坏事,你们这是为什么?”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别哭了,我给你倒杯水。”警察赶紧端来水,放在王良的手里。
可是王良的手抖个不停,水就晃了出来。
警察只好又把水杯拿起,端在手里,安慰道,“你冷静冷静,别激动。”接着给王良拿了纸巾。
王良的心渐渐平静,还不忘说一声谢谢。
警察无奈地摇摇头。
门开了,又进来一个警察,说道,“调查清楚了,是那个黄毛和那个大高个子先动的手。而且那个黄毛就是咱们要找的人,现在己经送他们去拘留所了。就把这小子放了吧。”
听了这话,王良的心一下子定住了,整个人一动不动。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
屋里的警察对王良说,“好了,调查清楚了,你是受害者。喝点水,喝点水你再走。”
王良彻底松了口气,忍不住问,“我可以走了是吗?”
“可以走了,喝点水再走。”警察笑了笑。
“谢谢!”王良手还在抖,但是己经能端住水杯了,咕咚咕咚满杯水都喝光了,似乎还没有解渴。
警察又给他倒一杯,他又喝了。他想抽烟,拿出烟盒问,“我能抽烟吗?”
“抽吧。”警察微笑道。
这个时候王良才觉得警察还挺温暖的,顿时有了安全感。感动之余,赶紧递上烟。
警察摇摇头。
王良就自己点上一支,狠狠的抽几口,算是彻底定了神。
拎着破皮包离开警务室,王良才觉得浑身酸痛。摸了一下后脑勺,竟然有个包。他又摸摸脸,好像没什么问题。他记得当时被打的时候,他双手护着脸,蜷缩着身子。被踢最多的是后背和腿。然后就是后脑勺那一下。
王良心想,还好我天天睡硬板床,把骨头都睡硬了。
这么一想,他居然笑了,但笑的很苦涩。肚子随之咕噜噜叫唤起来。放眼一看,不远处有家小吃铺。老板欢迎他,他却只买一个馒头,老板就翻白眼儿。他就干啃了一个馒头,又噎得慌,不得不去买了一瓶矿泉水。
不管怎么样,肚子里有东西,人也有点力气了。
他坐在广场花坛的台儿上,吹着晚风,想着想着又委屈起来。但他咬着牙,没有流泪。然后整个人就木讷讷的,没有了思想一样。
觉得累,他就躺在台子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和点点的星芒。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陈艳红。赶紧看看表,竟然快到11点了。他猛地坐起来,呆了一霎,提起破皮包去了候车室。他要看看陈艳红是不是坐今天晚上的这趟车。
为了不被陈艳红发现,他躲在检票口处的角落里,眼睛就像野兽搜寻猎物,搜寻着陈艳红。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不知不觉,坐这趟车的旅客开始排起长队等待检票。
没发现艳红姐的身影,王良失望了,心想,看来艳红姐不是坐这趟车。她可能坐别的车走了。也有可能坐明天……
他的眼睛陡然一亮,接着想,艳红姐有没有可能明天还和我坐一趟车呢?
接着摇摇头,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她要是还和我坐一趟车,为什么又要把我甩掉呢?
坐这趟车的旅客都检票上车了,检票口变得空空荡荡。
夜也深了,候车室也没有多少旅客了。
王良这才想起衣服太脏了,心疼片刻赶紧去洗手间换上旧衣服,把新衣服洗了。又出候车室,把衣服就晾在广场的花坛上。他就躺在花坛边上的台上睡起了觉。
可怎么也无法入眠,陈艳红就像挥之不去的鬼魂一样缠着他。陈艳红笑眯眯的杏核眼,红红的小嘴巴,弯弯的柳叶眉,白白的脸蛋。还有陈艳红那丰硕曲线优美的身子,似乎还带着香味。
王良不由得怀念起陈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