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剪纸被烟熏得发黄。

这位长得壮实的中年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军绿色中山装，领口别着枚磨损的党徽，正在看《红旗》杂志。

看见唐柠，他咧嘴一笑，显露出眼角的皱纹：\"小唐同志！老郑在电话里把你夸上天了！\"

唐柠双手递上《江州市五年协同发展规划》，牛皮纸封面上用毛笔写着 \"实干兴邦\" 四个大字。

赵建国直接翻到 \"军工技术民用转化\" 章节，越看眼睛越亮：\"好！比那些八股文强百倍！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见市长和副市长。\"

他突然压低声音，露出狡黠的笑，\"听说你对坦克也很了解？\"

\"我对象也是个军人，所以我对军工也有所了解。\" 唐柠想起陆怀洲沾满机油的手，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 赵建国拍得桌子砰砰响，抽屉里的搪瓷杯都跟着晃，\"老子就喜欢实在人！\"

他指着窗外，远处的烟囱正在冒烟，\"经济发展这块你主抓，思想工作我来。那群老油条要敢使绊子......\"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的唐柠都乐了。

唐柠瞥见办公桌一角放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年轻的赵建国穿着军装，站在坦克前笑得灿烂。

\"赵主任，\" 她指着照片，\"这是抗美援朝时的？\"

\"嗯，\" 赵主任的声音低了些，\"还怪怀念那时候的，那时候啊啥都敢干。\"

他突然从抽屉里摸出个铁皮盒子，\"尝尝，真正的云南普洱，比那些马屁精送的强多了！\"

唐柠走出办公室，看见隔壁综合科的门敞开着，几个年轻人正围着一台老式油印机忙碌。

唐柠路过时，梳麻花辫的女科员李薇不小心碰倒了油墨罐，黑色汁液溅在她崭新的蓝布衫上。\"哎呀！\" 李薇慌忙去擦，却越抹越脏。

\"我这儿有薄荷油。\" 唐柠递给对方一瓶薄荷油，\"这种油墨用薄荷油能擦掉，你来试试？\"

正说着瞥见油印机上的文件标题：\"江州市化肥业调研报告\"，\"李薇同志吧？我看过你写的材料，很扎实。\"

李薇的脸瞬间红透，旁边的男科员小王凑过来：\"唐主任，我们正愁数据不全呢，听说您在向阳公社搞过......\"

\"下午我办公室有化肥厂的一些资料，\" 唐柠笑着打断，\"一起聊聊？\"

她注意到小王袖口磨出的毛边，又补了句，\"我那儿有上海带回来的蓝墨水，写材料顺滑。\"

这两年轻人频频点头：“唉，唉，唐主任，就是要麻烦您了。”

系统：【检测到李薇好感度 + 15，小王好感度 + 10，初步建立基层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