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丝天然的魅惑。
小巧而挺翘的鼻梁,以及一抹如同熟透樱桃般嫣红饱满的唇。
只是此刻,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美丽杏眼中,却充满了显而易见的冰冷与不耐,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怒气。
“为了你自己那条小命着想,小子,别再问任何愚蠢的问题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变得尖锐而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立刻!马上!从这里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这种菜鸟警察该待的地方!”
说完,她不再多看里昂一眼,仿佛他只是路边一块碍眼的石头。
她决绝地转过身,踩着高跟鞋,朝着停车场一个毫不起眼的,隐藏在阴影中的狭窄出口快步走去。
那抹鲜红色的旗袍,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团即将熄灭却依旧倔强燃烧的火焰,迅速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高跟鞋敲击地面渐行渐远,越来越轻微的清脆回响。
“喂!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里昂冲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徒劳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沮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这个女人,就像一阵捉摸不定的风,来得突然,去得也干脆利落。
她救了他,却又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戒备与不屑。
她似乎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内情,却又守口如瓶,不愿意透露分毫。
里昂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出口,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冰冷污浊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因为愤怒和焦急而有些发热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糟糕。
浑身是伤,精疲力尽,弹药也所剩无几。
但他也同样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放弃。
他必须找到林远和克莱尔他们,确认他们的安全。
他必须想办法弄清楚这个曾经繁华的城市,到底在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巨变。
那个神秘的红衣女子虽然态度恶劣地警告他离开,但他隐约觉得,她前往的方向,或许隐藏着某些重要的线索。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意味着最接近真相。
里昂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他弯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晃了晃,万幸的是,它还能发出虽然微弱但依旧坚持的光芒。
光束在黑暗中摇晃着,如同他此刻摇摆不定的内心,照亮了前方未知的道路。
他咬了咬牙,朝着女子离开的那个狭窄出口,一步一步地,艰难却坚定地走去。
那是一扇半掩着的,布满了斑驳锈迹的沉重铁门。
里昂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尽力气才将铁门推开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郁刺鼻的腐臭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从门后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胃里一阵翻腾。
门后是一条更加狭窄阴暗的通道,光线比停车场更加昏暗压抑。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和可疑的污渍。
他顺着这条唯一可走的通道摸索着走了几步,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警察局的另一个地下区域。
他尝试着喊了几声那个女子,或者说,他试图喊出一些能够引起对方注意的称呼,但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甚至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略显空洞的回声,在死寂的通道中不断碰撞、消散。
那个如同谜一般的红衣女子,己经彻底消失了踪影,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
里昂继续警惕地向前探索。
手电筒的光柱在前方不停地晃动着,努力驱散着浓稠如墨的黑暗,照亮了周围令人不安的环境。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之中。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用粗大冰冷的铁栏杆紧密隔开的独立牢房。
这里,显然是浣熊市警察局的拘留所。
大部分牢房的铁门都紧紧关闭着,里面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线也难以穿透,什么都看不清楚。
但从那些紧闭的牢门背后,却不断传来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哀嚎与疯狂的撞击声。
“嗬……嗬嗬……呃啊……”
“砰!砰!砰!哐当!”
那是丧尸特有的,不似人声的嚎叫。
它们似乎被里昂的脚步声和手电筒晃动不止的光线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