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卷起菜市口刑场地面上的尘土与枯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肃杀与浓重的血腥气,即便行刑尚未开始,那高耸的刑台和阳光下闪着寒光的鬼头刀,己足以让围观的人群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铛铛铛……”。一通鸣锣响,一队黑衣飞鱼服锦衣卫策马而来:“指挥使大人亲临监斩!速速避让”。
李珩一身耀眼的红色蟒纹飞鱼服,在灰蒙蒙的刑场背景下,如同燃烧的烈焰,又似凝固的鲜血。金线绣制的狰狞蟒纹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折射出冰冷威严的光芒,宽大的玉带紧束着他劲瘦的腰身,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岳。
他面容冷峻,薄唇紧抿,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寒霜与一种生杀予夺的凛然威势。此刻,他正双手稳稳地捧着一柄长剑——那剑鞘古朴厚重,剑柄缠绕明黄丝绦,正是象征着天子权威、可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剑虽在鞘中,但那无形的威压,仿佛己随着他每一步踏出,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刑台之上,七名身着肮脏囚衣、披头散发的昔日大员,被粗大的麻绳死死捆绑着,跪成一排。他们正是扬州巨贪赵明德、孙彪等人!其中三人,形容最为凄惨,眼神却残留着一丝不甘与怨毒,他们便是此次由姜太虚亲自带人奔赴扬州、千里捉拿归案的两名知府和一名都督!这三人,昔日皆是权倾一方、跺跺脚扬州城都要抖三抖的封疆大吏,更是忠顺亲王麾下倚重的心腹臂膀!如今,却成了这砧板上的待宰鱼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待着最终的裁决。+齐¢盛_晓¢说*惘¢ ~首-发?他们脸上混杂着极致的恐惧、不甘的怨愤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似乎仍无法接受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珩捧着尚方宝剑,步履沉稳地登上监斩台。他的身影在刑台上显得格外高大,红色的官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冰冷如刀锋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黑压压、屏息凝神的百姓,那目光所及之处,人群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随即,他猛地扬起头,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金石,带着斩钉截铁的冷酷与穿透云霄的威势,在空旷的刑场上空炸响:
“凡欺凌百姓者,凡祸国之乱臣——” 他刻意停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目光如电般再次扫过那七颗低垂的、绝望的头颅,“我李珩将率锦衣卫,查一个!便抓一个!抓一个便办一个,凡罪无可恕者,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与滔天的杀气,“砍了!”
“斩”字令牌猛地挥下!随着令牌落地,
“噗嗤——!”
“噗嗤——!”
七道令人头皮发麻、血液凝固的利刃切割骨肉的闷响,几乎在同一瞬间爆发!七道滚烫的血泉如同喷涌的赤色喷泉,猛地从断裂的脖颈处冲天而起,在惨淡的阳光下划出七道刺目惊心的猩红弧线!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浓稠得化不开!
七颗曾经高高在上、执掌一方生杀大权的头颅,带着凝固的惊恐表情,如同熟透的烂西瓜般,“咚咚咚”地滚落在冰冷肮脏的刑台上,留下七具兀自喷涌着鲜血、抽搐倒下的无头尸身。?k!a^n+s!h`u~d·i/.·c¢o?m′鲜血迅速在刑台上蔓延开来,汇聚成一片片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泊,衬的周围房顶上的雪更纯洁。那景象惨烈得让人不敢首视!围观的百姓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许多人脸色惨白,更有甚者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然而,这血腥的处决并未结束。李珩面色冷硬如铁,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这修罗场般的景象不过是寻常之事。他再次厉声下令:“将赵明德等七贼首级,悬于‘贼臣柱’!以儆效尤!其余尸身,曝于此处,不得收敛!七日之后……丢去城外……乱葬岗!喂野狗!”
立刻有戴着狰狞鬼面具、身穿玄色劲装的锦衣卫力士上前,用长长的铁钩,毫不避讳地勾起那七颗尚在滴血的、面目狰狞的头颅,动作粗暴而熟练地将它们一一悬挂在刑场中央那根专门用来悬示叛逆奸臣头颅、早己被暗沉血渍浸透的“贼臣柱”上!冰冷的铁钩穿透皮肉,七颗头颅在寒风中微微晃荡,空洞的眼睛无神地望着下方的人群,构成了一幅极度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而那七具无头尸体,则被随意丢弃在刑台边缘,任由鲜血流淌,引来几只胆大的乌鸦在低空盘旋,发出不祥的“呱呱”声。
李珩站在高高的监斩台上,目光如鹰隼般再次扫过噤若寒蝉的百姓。他刻意提高了声音,那冰冷的话语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