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一把锋利的刀,从那个巨大的破洞里刺进来,将昏暗的走廊切割成明暗两半。\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空气中混杂着一股类似于强酸腐蚀金属后,留下的刺鼻气味。
林佑快步走到洞口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个洞的边缘极不规整。
裸露出来的钢筋和混凝土都呈现出一种仿佛被高温熔化过的形态,还挂着一些半凝固的、黄绿色的粘稠液体。
一阵风从洞口灌进来,带着冷冽,吹得人汗毛倒竖。
他蹲下身,目光在走廊的地面上快速扫过。
然后,他看到了那堆被随意丢弃在墙边的箭矢。
那几乎是昨天他们战斗中消耗的所有箭矢,此刻像垃圾一样堆积在一起。
他捡起一支,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沉。
箭杆是碳纤维材质,此刻却变得又软又脆,轻轻一捏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箭头和金属尾羽的部分,更是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很显然,有什么东西把丧尸的血肉吞噬殆尽,却无法消化这些无机物,于是又把它们吐了出来。*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
他站起身,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江烟离和刘明。
“有一只我们没见过的特殊感染者,昨天晚上趁着暴雨,从外面爬了上来。”
“它能分泌强酸,腐蚀了外墙,然后钻进来,吃光了这里所有的尸体。”
他顿了顿,看向刘明。
“你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它。”
刘明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
他昨天晚上还以为是风声,甚至打开窗户的缝隙看过一眼。
一想到那个时候,可能就有一只怪物贴在他家窗户外的墙壁上。
正用一双未知的眼睛盯着他,一股冰冷的寒意就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那……那它现在去哪了?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林佑摇了摇头,这个答案让刘明本就难看的脸色,又白了三分。
林佑没有心思去安慰他,因为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正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这栋公寓楼,不安全了。
他们一首以来最大的依仗,就是楼层的高度,以及上下公寓唯一的通道是楼梯间。/鸿′特¢晓\说,网? ′首/发?
可现在,这个优势在一个能飞檐走壁、腐蚀墙体的怪物面前,荡然无存。
今天它可以为了吃尸体在七楼开个洞,明天是不是就能为了吃活人在十七楼也开个洞?
他们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仓鼠,而那只未知的怪物,己经找到了咬破笼子的方法。
他揉了揉眉心,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卫书语收到的那条广播。
曙光避难所。
这个之前还被他认为是“精心制作的诱饵”的地方,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充满了吸引力。
不行,必须立刻行动。
“我们马上回楼上,叫醒卫书语。”林佑当机立断。
“我们得检查一下,那东西还在不在这栋楼的外墙上。”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刘明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点头。
三人转身,快步朝着楼梯跑去。
然而,就在他们一行人快步冲上十六楼,林佑刚准备抬手去敲卫书语家房门时。
身旁的江烟离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晃了一下,毫无征兆地向他靠了过来。
林佑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扶住她,一股不同寻常的滚烫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从她的手臂传来。
“烟离!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因为惊慌而拔高。
只见江烟离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一只手死死地抱着头,仿佛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这副脆弱的模样,林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
在他的印象里,江烟离永远是那个冷静、强大的存在。
她是能轻易撕碎尸潮的强者,是他们这个小团队里最坚实的后盾。
看到她此刻痛苦的样子,林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揪住了。
江烟离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喊,她费力地睁开眼。
那双凤眸里,此刻不再是平日的平静无波,而是充满了混乱和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