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一个细节:午休时,娇娇是从医务室出来的,那时她就脸色发白,眼神慌乱,明显不对劲。
整个晚上,林雀都蜷缩在床上,几次从噩梦中惊醒。身下的床铺在不停颤动——显然,下铺的李晓棠也彻夜难眠。
毕竟娇娇是朝夕相处的“同事”,是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
即使知道她危险,有过前科,相处久了,那份警惕心还是会松懈。
现在,只剩下深深的后怕。
第二天,罗迟奕带她和李晓棠去做笔录。
结束后,罗迟奕看着林雀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还好吗?”
林雀猛地回过神:“我没事……谢谢。”
“你知道娇娇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有什么动机?”
林雀沉默了片刻——她记得李晓棠曾开玩笑说娇娇喜欢姜时迁,加上娇娇最近对她的敌意,以及频繁出入医务室……
林雀几乎可以肯定:是姜时迁利用了娇娇的感情,教唆她杀人。
但没有证据。
如果真是这样,姜时迁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为了替她“清除障碍”来证明自己?
那陈凝和杨雪的死,岂不是她林雀间接造成的?
心口一阵尖锐的绞痛袭来。
姜时迁……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雀抬起头,看向罗迟奕,声音异常平静:“不清楚动机,我跟她不熟。”
“你……”罗迟奕斟酌着,“如果心理压力太大,我们可以安排心理医生,别自己扛着。”
“不用,谢谢。”
“好吧……需要帮助,随时找我。”
“知道了。”林雀的语气冷淡疏离,罗迟奕明显感觉到了。
林雀再次踏进了医务室。
姜时迁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
他己经装上了义肢,戴着手套,乍一看,几乎看不出残缺。
林雀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却感觉又一次被他抢先了。
她几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那只假手,猛地举高!
义肢连接处的伤口被狠狠拉扯,姜时迁痛得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是不是你干的?!”林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姜时迁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像在欣赏她的愤怒:“哥哥帮你解决了麻烦,怎么是这种态度?不该说声谢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