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哗然。
康王脸色骤变,厉声喝道:“荒谬!一介妇人,竟敢血口喷人!”
“陛下,定是这安王妃胡言乱语,污蔑臣弟!臣看她怕是跟安王一样,得了失心疯。”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道:"宣安王妃进殿。"
康王立马跪地:“陛下,不可啊!”
“太极殿是何等庄严之地,岂容妇人擅入?这安王妃分明是居心不良。”
皇帝却是不为所动,“康王急什么?”
“若这安王妃当真是污蔑,朕必定还你一个公道。”
“刘福,去请。”
“是,陛下。”
不一会,安宁一袭王妃正服,手捧锦盒款款而入。
她朝皇帝盈盈一拜:“臣妇参见陛下。”
皇帝神色严肃,沉声道:“安王妃,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今日你胆敢状告康王,你若拿不出确凿证据,便是欺君之罪!”
安宁从容不迫地抬起头,目光如炬:“臣妇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她缓缓打开锦盒,取出一叠文书:“这是康王府长史亲笔供词,详细记载了康王这些年强占民田、私吞赈灾银两的罪证。”
“并且,康王喜好女色,独爱人妻。”
“康王仗着权势强占民女,己有七位良家妇女不堪受辱自尽身亡。”
“而这些,底下的官员并非全然不知,可他们碍于康王的权势,皆选择了视而不见。”
“臣妇夫君心系社稷,虽然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但他清醒之时,仍然不忘嘱咐臣妇,要为天下万民讨一个公道。”
“天下犯法与庶民同罪,请陛下明察秋毫,还百姓一个公道!”
“臣妇只是替夫上奏,请陛下圣裁!”
朝堂上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帝身上。
“一派胡言,如此妇人,妖言惑众,请陛下杀之,还臣弟一个清白。”
康王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指着安宁的手指不住颤抖:“陛下明鉴!这贱妇分明是受人指使,要构陷臣弟!”
他猛地转向安宁,眼中杀意凛然:“安王妃,你可知诬告亲王是何等大罪?本王要你九族陪葬!”
他的语气里,不失威胁之意。
康王为非作歹多年,难道在众的朝臣,就真的全然不知?
皇帝又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其实不然,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康王只是贪图美色,为人暴虐,但他对皇权并无威胁。
皇帝早年下手太狠,不好再对这些王爷赶尽杀绝,所以也就放任不管了。
可如今,安宁将这一切都摊在了明面上,她又是安王之妻。
这一切,就都与皇帝无关了。
他又何不借刀杀人呢?
这安王妃,当真是深得圣心啊。
皇帝的目光在康王和安宁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那一叠供词上。
“康王。”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你可有何话说?”
康王跪伏在地,冷汗涔涔:“陛下明鉴!这贱妇分明是受人指使,要构陷臣弟!”
“这些所谓的供词,定是她伪造的!”
皇帝闻言,语气平淡:“好,既然如此,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立刻出列:"臣在。"
“朕命你即刻彻查此事,三日内给朕一个交代。”
皇帝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若康王当真无辜,朕必严惩诬告之人,若证据确凿...”
皇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之意。
“康王便留宿在宫中吧,待事情平息后,朕自会做出决断。”
康王脸色煞白,突然转向安宁,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贱人!你等着!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安宁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不过是垂死之人的狂吠罢了。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康王带下去。
康王被拖出大殿时,仍不甘心地回头瞪视安宁,眼中满是怨毒。
安宁神色淡然,仿佛未曾察觉。
待康王被带离,皇帝看向安宁,语气缓和了几分:“安王妃,此事朕会秉公处理,你且先回府。”
安宁恭敬地福身:“臣妇告退。”
走出太极殿,安宁微微勾起唇角。
呵,康静怡,跟她斗?
那她就斗到她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