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眉目凌厉如刀,面色铁青。
“这批粮是宁凡调拨的,他竟派‘影卫’护送……此人早在北荒布网?”
幕僚贺兴低声道:“或许是宁无缺之人。沈彦近月来多在与宁无缺私下往来。”
“无缺……”宁昭咬牙,拂开帘幕,眼望长街方向,目光似能穿透北疆。
“这一批粮,是要运至哪?”
“天断关。”
“北荒?”宁昭冷笑一声,指节泛白,“北荒有的是粮。”
“他却还要借朝廷之粮,一面抢功,一面积势——宁凡,好算计。”
他回身坐下,重重一掌拍在旧战甲之上,那甲胄黯淡斑驳,早非当年沙场之物。
“传令下去,在朝上反咬沈彦——勾结江湖武人,手下来历不明,行踪诡异。”
“可是否会引出‘影卫’身世?”
“若真是影卫,那正好。”宁昭眼中寒光凛冽。
“我倒想看朝廷如何解释‘秘军绕制’之罪。”
贺兴上前,又悄声言道:“王恒那边传来消息,北荒旧部或许尚有残余。”
“可借此串联,诬指‘影卫’与蛮荒私通。”
“很好。”宁昭站起身,“再去联系大秦那边的暗线。”
“你要借大秦之手?”
“呵,北荒的宁凡再强,不过是边将之名;”
“若被大秦列入‘逆使’黑册,不出三月,他将寸步难行。”
鸣沙州,夕阳沉沉,尘沙黄昏。
李云坐于州署西阁,手中攥着一封密信。
字迹复杂,笔锋却极为熟悉——是王恒那位旧部“吴连”的手笔。
信中措辞委婉,实则探问其是否仍愿“回归旧义”,以配合“大局平衡”。
他神情如常,将信折好,缓缓投入火盆中,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字迹。
须臾,他唤来亲兵,低声吩咐:“送一封密件给荀大人,速马三日内至。”
亲兵领命而去。
他立于夜色之下,眺望北方沙丘之上,冷风如刀,眼神却清澈如镜。
“王恒……你也配提‘义’字?”
西境山谷,狼牙之饰染血。
京城王府,金盏破裂尚温。
鸣沙之上,一封信灰飞烟灭。
而在更遥远的北境,宁凡手执布图,目光冰冷,静听风声。
风中传来一句话,遥远如梦:
“宁凡,北荒的粮,我要定了。你的命……我也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