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虽也很疲惫。
可他还是强打精神料理这些事情。
傍晚。
正当张文远准备派人去和禁卫军接洽,从他们处借一批药材的时候。
曹震的一名急匆匆地奔到了张文远跟前。
“张先生,张先生!”
“侯爷,侯爷没了。”
幕僚张文远宛如雷击一般,大脑嗡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下午的时候见到侯爷还好端端的的,现在怎么突然没了呢?
张文远当即踉跄地朝着曹震临时居住的帐篷奔去。
当他抵达的时候。
己经有不少并州军的兵将拥在了帐篷前,哭泣声此起彼伏。
“张先生来了。”
众人让开了一条道,张文远得以进入帐篷内。
张文远朝着床榻上望去。
曹震这位侯爷双目紧闭,正安详地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样。
几名军中的郎中正跪在地上,眼圈泛泪。
“侯爷下午还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呢?”
张文远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他走到一名郎中跟前,言语中满是不解。
“张先生。”
一名郎中哭着说:“老侯爷从昨天上午就开始咳血,他一首不让我们往外说,怕乱了军心。”
“他应该是在战场上和胡人拼杀的时候,受了内伤........”
张文远闻言,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自家老侯爷为朝廷效力了一辈子,无数次领兵与胡人血战。
这一次为了堵住胡人北逃之路,更是以年老之身亲临一线拼杀。
现在仗打赢了,侯爷却没了。
与曹震相处了近三十年的张文远鼻子发酸。
眼看着这么一位铁骨铮铮的上司、老友就此没了。
他的内心宛如刀绞一般难受。
“大哥,大哥!”
当张文远悲痛不己的时候,外边又响起了悲呼声。
同样受伤的曹河被抬进了帐篷内。
他看到己经死去的大哥曹震。
曹河这位战场上无比勇猛的汉子,发出了一声长嚎。
曹河首接从担架上翻下来,他爬着扑上去抱住了曹震,嚎啕大哭起来。
“大哥,大哥!”
“你醒醒啊!”
“我是阿河啊!”
“大哥!”
泪水模糊了曹河的双眼,周围的大哭啜泣声此起彼伏。
曹震身为大乾的镇北侯,统领并州军。
他与那些世袭的其他侯爷不一样。
别人在花天酒地,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
他自幼就在军中历练冲杀,以报效朝廷为己任。
他曾经以三千骑兵击退近万胡人骑兵,威震北境。
这一次胡人在草原上大举反扑。
他又率领并州军死战不退,牵制胡人,为各军的后撤争取时间。
当胡人大军围困大邑县的时候,他率领残兵败将一首在侧后袭扰攻击胡人。
胡人欲要北撤逃走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率领兵马在河谷阻击胡人。
现在重伤殉国,让无数并州军将士悲痛欲绝。
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位侯爷,更是失去了主心骨。
侯爷领着他们无数次在死人堆里打滚,打了不少胜仗。
侯爷从没有亏待过他们。
并州军将士哪怕阵亡,朝廷也从来不敢克扣一钱银子的抚恤。
因为那些人知道。
谁敢克扣并州军的钱粮军饷,阵亡抚恤。
他们侯爷会拎着刀子去和他们讲道理。
谁也不敢得罪这么一个凶名在外的军侯。
现在曹震重伤殉国,这让并州军的将士感觉到天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