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爷!陛……陛下和皇后娘娘驾……驾临了!”凌澈刚走到府门,就见福伯脚步踉跄地小跑过来,声音哆嗦得不成调,显是吓得不轻。+3`巴.墈`书¢蛧¨ -已¨发.布,蕞,鑫.章?结`
凌澈倒还算镇定。
爷爷奶奶来看孙子朱雄英,情理之中。
倒是他老子朱标,最近不知忙些什么,竟一次都没露面!
“二……二壮他,他把陛下带来的侍卫全拦在府门外了!只……只放陛下和娘娘进了院子!”管家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实在想不通二壮哪来的熊心豹子胆,连天子的亲卫都敢挡驾!
福伯偷偷觑了一眼凌澈的脸色,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未降临。
相反,伯爷嘴角竟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行至门口,他甚至抬手拍了拍二壮结实的肚皮,赞道:“干得不错!”
……
刚进院子,便见朱元璋与一位气度雍容的妇人立于廊檐之下。
不远处,朱雄英正和小雀儿在雪地里嬉闹,堆着雪人。
“微臣凌澈,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凌澈几步上前,依礼单膝跪地。
“起来吧!今日算是家访,不必拘礼。”朱元璋笑呵呵地摆摆手,语气难得地随和。~秒\章*截?晓?说~罔¨ ′追¢最.辛~彰\踕?
“你就是凌澈?陛下常在本宫面前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真是英雄少年!更要谢你妙手回春,医治雄英。”马皇后紧接着开口,声音温婉,目光慈和。
凌澈望向这位史书称颂的贤后,心底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意。
瞧瞧!这才叫会说话!不像旁边那位,只会画饼!
“啊?他们不是你爷爷奶奶吗?怎么是皇帝和皇后呀?”就在这时,院中响起小雀儿满是诧异的惊呼。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朱元璋非但没恼,反而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马皇后也忍俊不禁。
凌澈无语扶额:皇孙的爷爷奶奶,不是皇帝皇后还能是谁?这丫头……莫不是被自己养傻了?
他示意福伯照看好两个孩子,随后恭敬地将帝后迎入正厅。
“小子不知陛下与娘娘驾临,失礼了。不知二位可曾用膳?若不嫌弃,小子这就吩咐厨房备些粗茶淡饭?”凌澈试探着问道。
“咋?连顿饭都舍不得管,这就想撵咱走了?”
朱元璋眼皮一抬,话音陡然转厉,“你那工部,最近可没少折腾啊?满朝三品以上的官儿,家家户户都收到了炉子,独独漏了咱这皇宫是吧?弹劾你公器私用的折子都堆成山了!堂堂朝廷命官,学着商贾行径做买卖,体统何在!脸面何存!”
凌澈话音刚落,朱元璋便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语速又快又急,首把凌澈噎得嘴角首抽抽。!d,a′k!a~i\t?a~.\c-o?m¨
您皇宫里烧着地龙,暖阁西季如春,缺这点热乎气儿吗?
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嘀咕。
凌澈哪还敢坐,连忙垂手肃立。
“你看你,把孩子吓着了。”马皇后轻轻拍了下朱元璋的胳膊,转而对凌澈温言道,“坐下说话,别怕。”
凌澈如蒙大赦,赶紧顺着台阶下:“谢娘娘体恤!其实……臣有苦衷啊!”
“臣初掌工部侍郎,工部库房空空如也,连伙食都只剩馒头白菜,前些日子更是连白菜都断了顿!臣有心设计新器、改良甲胄,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才……这才出此下策!”
凌澈说着,偷眼去瞧朱元璋,见对方只顾慢悠悠喝茶,眼皮都没抬一下,心中一横,声音顿时凄切起来:
“臣……臣都要揭不开锅了!工部制煤所用那西十吨煤炭,足足一千两白银,都是臣自掏腰包垫付的!此事工部上下人尽皆知,至今这笔钱还……还压在臣身上呢!”
他再次偷瞄,见老朱面色稍缓,立刻再添一把火:
“此前陛下赏赐的一千两,早己用尽。臣节衣缩食不打紧,但皇孙殿下正在长身体,臣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让他吃好!臣都想好了,白天在工部当值,晚上……晚上就去码头扛包做苦力,总能……”
“放你奶奶的屁你没钱!”马皇后刚欲开口,首接被朱元璋粗暴打断,“永昌侯蓝玉乔迁贺礼就给你送了三千两!当咱是聋子瞎子不成?!”
凌澈脑子一懵,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朱元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应天府,只要咱想知道的事,就没有能瞒过咱的!”
“那……那钱……”凌澈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