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从药丸上飘落。
……
“那姓陆的医官,当真什么都没招?”书房门刚一合拢,凌澈便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道。
雄英这孩子乖巧懂事,如今更是他的弟子,为徒报仇,天经地义。
“招了,全都招了。”朱标摇头,眉宇间是深沉的疲惫与痛心,“吕氏指使,持续了整整三年。”
“那行刺的宫女‘采薇’,九成九也是她的人,演得苦肉计!”朱标补充道,语气笃定。
时机掐得如此精准,绝非巧合。
“那为何还……”凌澈不解,眼中带着怒意。
朱标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卸下千斤重担。
“吕氏之父,乃之前的吏部尚书。这还不是最棘手的,”朱标目光沉沉地看向凌澈,“吕氏一族乃寿州(凤阳)豪族,历经三朝,根基深厚,而且那地方,是朝廷重要的粮仓与铁矿产地!”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那位前吏部尚书,早己将寿州上下,换成了吕家能一手操控的人!”
凌澈心头一震,瞬间哑然:“所以……动吕氏,便是动整个寿州?他们有钱有粮有铁,更有根基……一旦生变?”
朱标无奈地闭上眼,指节捏得发白:“是足以动摇国本的大乱!明年开春,北疆、西南皆有大战,数十万大军粮草辎重,半数要倚仗吕家筹措转运!他们历经数朝,积攒的财富与掌控的渠道……深不可测。”
……
“若我说,来年开春的军粮之困,我自有法子解决,”凌澈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是否……便无需再顾忌吕氏?”
“解决?”朱标猛地抬眼,眸中压抑许久的戾气瞬间翻涌,“处置她?岂能如此便宜!我要将她囚于暗无天日之地,不见日月,受尽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浸着彻骨的寒意,“若真粮草无虞,我要发兵,将整个凤阳……彻底清洗一遍!寸草不留!”
“呵呵,”凌澈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眼中精光一闪,“行,到时候,送你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说罢,凌澈推门而出。
室外天光正好,只见朱雄英正立于庭院之中,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地演练着凌澈前几日所授的军体拳。
他动作刚猛有力,虽显稚嫩,却己有虎虎生风之势,一套拳法打得行云流水,小脸上满是专注与认真。
朱标紧随其后,看到儿子这生龙活虎的模样,方才的阴鸷狠厉瞬间消散,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欣慰与自豪,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鼓起掌来。
凌澈站在一旁,看着朱雄英矫健的身影,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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