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会救他出来。”
待主事忧心忡忡地离去,凌澈转身,目光扫过依旧在院中认真比划拳脚的小雀儿和朱雄英,最终落在那道巍峨的宫墙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
左安门。
凌澈的马车不出意外地被禁军拦下。
“宫禁重地,无旨不得擅入!”
凌澈早有预料,掀帘下车,对守门禁军客气道:“皇太孙殿下回宫,烦请通禀一声。下官凌澈,工部右侍郎。”
说着,他微微掀开车帘,露出车内端坐的朱雄英。
实则是老朱和朱标都未曾赐他出入宫禁的令牌,此刻也只能借这“活令牌”一用了。
那禁军闻言,惊疑地朝车内看了一眼,他未敢质疑,却也未敢轻信,只肃然道:“大人稍候,容卑职通禀!”
禁军转身疾步入内禀报。
凌澈立于原地,仰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朱红宫墙,那冰冷的砖石仿佛化作了重重叠叠的权谋壁垒,将他隔绝在外。
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感压上心头——在这等级森严的王朝,欲行变革之事,手中若无一股足以秉持正义、撼动不公的磅礴力量,终究是……寸步难行!
……
“凌兄弟!别来无恙啊!”一个洪亮的声音带着金铁交鸣般的甲胄撞击声由远及近。
方才那名禁军引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而来。
“傅大哥!”凌澈看清来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
云南战场之上,他与这位颖国公傅友德的长子傅忠虽不如与沐春那般臭味相投,却也一同喝过酒,并肩杀过敌。
淮西勋贵对他多有排斥,至少此刻,傅忠并未装作不识。
“哈哈,走!我带你进去!己派人去东宫通传了!”傅忠爽朗一笑,目光掠过马车内的朱雄英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身为都尉府指挥使,掌管宫门禁卫,自然认得皇孙。
令他意外的是,护送朱雄英回宫的竟是凌澈,更惊讶于这位传闻中病弱的皇长孙,此刻竟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哪还有半分昔日的恹恹之态?
……
“我只能送到此处了!”行至东宫范围,傅忠停下脚步,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听闻太子殿下不在东宫,眼下……是吕侧妃主事。”
他看了凌澈一眼,转身离去。
凌澈心中微凛,刚带着朱雄英走近东宫正殿,一个温婉中带着几分刻意惊喜的女声便自殿内传来:
“雄英!我的好孩子!你要回宫,怎不提前知会姨娘一声?可让姨娘好生惦记!”
凌澈循声望去,只见吕侧妃在宫女簇拥下款步迎来,脸上笑意盈盈,眼底却深潭般幽冷。
他心头那根弦,瞬间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