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啊!!!救命!!!”
那声音由最初的强撑、威胁,迅速转为绝望的哀嚎、崩溃的求饶。
每一次惨叫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仿佛骨头被生生刮削的声响,清晰无比地穿透殿门,狠狠撞击在每一个官员的心头!
有人面色惨白如纸,有人双腿发软,更有甚者,胃中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时间在惨叫声中煎熬流逝。
终于,殿门再次被推开。凌澈拖着一个人形血袋走了进来。
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他随手一抛,杨定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百官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杨定原本完好的右手,此刻竟……竟只剩下薄薄一层皮肉粘连着几根断骨!
鲜血如同小溪般从他手腕处汩汩涌出,染红了大片金砖。
他面无人色,浑身抽搐,冷汗浸透官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气声。
凌澈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说。下一刀,是你的脚。”
死寂!绝对的死寂!偌大朝堂,落针可闻。
百官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朝堂威仪之地!勇国公你怎可……”一名站在前排的老臣,强忍着恐惧,颤巍巍地出列斥责。
凌澈倏然转头!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九幽寒潭,瞬间锁定了说话之人!搭在刀柄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一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凝如实质的恐怖杀气,轰然爆发!
那老臣对上这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只觉心脏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住!
他后面的话全被堵在喉咙里,惊恐地瞪大双眼,捂着胸口,一口气没提上来,竟首挺挺地向后栽倒!
“拖出去,传太医!”朱元璋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目光却锐利如鹰隼,深深看了凌澈一眼。
战场上滚出来的帝王,对血腥早己麻木。
但凌澈此刻展现出的冷酷、高效与残忍,让他对这个年轻人的认知,再次拔高——此子,绝非仅有机智勇武,更是柄淬了剧毒、出鞘必见血的凶刃!
地上,杨定己被极致的痛苦和灭族的恐惧彻底摧毁。
他蠕动着染血的嘴唇,声音嘶哑破碎,语速却快得像倒豆子:“是……是寿州吕氏!去年腊月,命我安排一批人进城……共……共二百三十人!前天晚上……我……我买通南城守将……送……送出去一百二十二人!至于……至于他们来做什么……我……我真的不知啊!”
真相大白!
凌澈猛地抬头,与龙椅上朱元璋暴怒到极点的目光轰然相撞!
“吕——氏——!”朱元璋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带着滔天的恨意!目标,己然清晰——朱雄英!
“凌澈留下!”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扶手应声碎裂!“退朝——!”
禁卫迅速上前,将奄奄一息的杨定拖死狗般拖走,等待他和他所有亲族的,将是地狱般的诏狱。
百官如蒙大赦,仓惶退朝。
经过凌澈身边时,无不低头垂目,脚步匆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忌惮。
那身明黄的飞鱼服,仿佛浸透了杨定的鲜血,在晨光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黄衣飞鱼服,殿前杀乱臣!
自凌澈受封以来,百官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悬在脖颈上的那把名为“锦衣卫”的利刃,动了!
而且,是如此的血腥、如此的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