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凤阳……是走这边?”凌澈勒马停在尘土飞扬的岔路口,看着眼前几乎一模一样的两条土路,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微-趣·暁/税_枉? `已^发¨布,蕞+欣-彰_结`
一旁的徐膺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您……您不知道路?!”
凌澈被他看得有些挂不住脸,随手朝左边一指:“咳,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徐膺绪看着凌澈那故作镇定的背影,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丝笑意——凌澈的心情,似乎比昨日松快了些许。
二人策马前行不远,便遇上一支规模不小的官家车队。
十数辆马车满载货物,由数十名士兵护卫,正慢悠悠地行进。
凌澈打马快行几步,靠近其中一辆装饰稍好的马车,朗声问道:“敢问阁下,去凤阳可是此路?”
马车帘子掀起一角,露出一张精明的脸。那人上下扫了凌澈一眼,眼珠一转:“问路?给钱!”
凌澈挑眉,但想到确实有求于人,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小叠银票递了过去。
那人一见银票,脸上瞬间堆满笑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哎哟!看二位爷这气度,也是从应天府出来的贵人?不如同行如何?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茶水钱意思意思就行!”
他对凌澈的“慷慨”显然极为受用。′精+武¨暁!说′徃/ ?首!发·
凌澈心中却生疑:此人随行护卫精良,不像缺这点小钱的。
他不动声色地嗅了嗅,空气中隐隐飘来一股熟悉的、被刻意掩盖的茶香。
再联想到此人护卫的规模和货物的沉重……
“哦?能与官家车队同行,自是求之不得。”凌澈顺势应下,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不知是哪位贵人的车驾?也好让我等心中感念。”
那管事模样的男子得意地挺起胸膛:“嘿嘿,这可是安庆公主驸马,欧阳伦大人的官车!我作为管事,负责运送些茶……嗯……私人物品去凤阳!放心,驸马的旗号,这一路畅通无阻!应天到凤阳二百里,两天半准到!”
他特意强调了“驸马”和“畅通无阻”。
凌澈与徐膺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茶叶乃朝廷管控的战略物资,严禁走私!这欧阳伦,好大的胆子!
凌澈面上不动声色,又掏出一把银票塞给周保:“那就有劳管事关照了。”
管事接过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好说好说!我叫周保,二位爷就跟在我车旁,有事尽管招呼!”说完,心满意足地缩回了马车。
凌澈与徐膺绪放慢马速,缀在车队旁。-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不追那吕氏了?”徐膺绪低声问。
凌澈望着蜿蜒的土路,轻叹一声:“应天到凤阳二百里,快马加鞭,吕氏那帮人此刻怕是己进了凤阳地界。不如借这‘顺风车’先探探虚实,摸清门路再动手。”
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驸马走私茶叶,凤阳必有接应点。这正是锦衣卫分内之事!”
徐膺绪闻言,嘴角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这才对嘛!你要是真不管不顾一头莽进凤阳,我说不定半路就开溜了!”
凌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整个车队:十二辆大车,十辆满载茶叶,一辆装着干粮清水,一辆是周保的“座驾”。
因货物沉重,车队行进缓慢,首至傍晚,才走了几十里路。
前方,一道幽深的峡谷赫然在望。车队停下,开始安营扎寨。
幸亏福伯塞的银票够多。
凌澈又是一把“茶水钱”递过去,周保立马屁颠颠地送来了帐篷和还算不错的干粮。
对他这种押运的管事来说,货物是驸马的,安全是士兵的,只有到手的银子才是自己的。
凌澈这个出手阔绰的“财神爷”,他自然乐意伺候。
……
峡谷上方,密林中。
“禀指挥使,峡谷外有一支官家车队扎营,看旗号,像是安庆公主驸马欧阳伦的人。”
“不必理会!”谢贵站在崖边,目光阴沉地盯着下方谷口,“盯紧那两人的踪迹!一有发现,立刻来报!”
“指挥使大人,”一名副手迟疑道,“凌澈二人是正午从南门出发的。若是快马疾驰,按理早该经过此地了……会不会,他们走了另一条绕远的道?”
谢贵眉头紧锁,这正是他最担心的!
他这次是顶着天大的干系,私自调动兵马出来设伏。
若空手而归,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