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凌澈掀帘踏入帐中。·x\4/0\0?t!x·t*.?c`o,m′
沐春早己将吕崇明押至帐内候审。
“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若明日无法抵达寿州,吕家定会派人搜寻,到时……”吕崇明色厉内荏地叫嚣着。
凌澈只递了徐膺绪一个眼神。
后者倏然出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吕崇明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我问,你答。多说一句废话,或敢有半分隐瞒,”凌澈的声音冰冷如霜,目光淡漠地锁住面前的男人,“一根手指。”
“你们此行,所为何来?”
“吕家,是否私通北元?”
“寿州军士,现有几何?火铳是否己全员配备?”
……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首刺要害。吕崇明瞳孔骤缩,随即猛地别过头:“一派胡言!我吕家世代忠良,开采所得铁矿尽数上交朝廷!你这是污蔑!”
他梗着脖子,犹自强辩。
“砍他一根手指。”凌澈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得令人心寒,“我信你。”
徐膺绪动作迅如闪电,刀光一闪!
只听得一声惨嚎,血光迸现——刀刃落下时角度略偏,地上竟滚落两根断指,还有一根仅剩皮肉相连!
剧痛让吕崇明蜷缩在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凌澈的声音却依旧平稳,穿透哀嚎:
“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出来是干什么的?
吕家有没有私通北元?
目前寿州士兵有多少人?是否都配备了火铳?”
……
“你……你这是屈打成招!”吕崇明捂着断手,眼中终于被巨大的恐惧填满,声音发颤。~小^税-C`M/S. ?埂!辛′罪*哙,
凌澈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只吐出两个字:“一根!”
吕崇明惊恐万分,下意识伸出仅剩的那只手掌连连后退。
侍立一侧的沐春脚步微错,刀光如电掠过:“自己撞上来的,砍多了可怪不得我!”
手腕处传来一阵冰凉,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吕崇明再也支撑不住,凄厉的惨嚎声几乎掀翻帐顶。
凌澈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你们……”
“我说!我们说!是给北元运送火铳的!寿州驻军约有三万,尚未全员配备火铳!但……但库中存有足量火铳,随时……随时可以下发!”
吕崇明用尽全力按住断腕处喷涌的鲜血,语速快得像是在逃命,一口气吼完,随即又被剧痛淹没,只剩哀鸣。
凌澈点了点头,眉头却深深锁紧。
这情报,糟得不能再糟。
三万装备火铳的军队!
这将是何等碾压之势?纵有十万大军压境,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更可怕的是,如此庞大的数量,足见吕氏筹谋之久!
沐春朝帐外士兵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清理血污狼藉的地面。?j\i~n¢j^i?a`n,g`b~o`o/k,.\c!o+m¢
“事态棘手,不如……先回京禀明圣上,再作定夺?”沐春看着凌澈凝重的神色,试探着建议。
“不行!”凌澈断然否决,“三万火铳一旦流入北元,前线将士要付出血的代价!”
他同样感到了山一般的压力。
“那……请我父亲从北边调兵镇压?”徐膺绪在一旁沉声提议。
“调多少?五万?在火铳齐射之下,不过是送死。”凌澈再次摇头。
徐达大军北御强元,此刻正值天气转暖,北元蠢蠢欲动,大军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必将引发大战!
更何况,对方如今还可能有了火铳之利……
“将军神勇,何不乔装改扮,混入其中?”一个轻柔却清晰的声音在帐中响起,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只见一路随行的顾文砚站了出来,目光沉静,“这队人马既负责运送火铳至北元,必能接触到存放武器的仓库。不若釜底抽薪,先夺其器,再……”
凌澈眼中掠过一丝惊异,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姑娘竟有如此……如此胆识与谋略!
此计虽险,却首指要害——换上对方衣甲,再得吕崇明“配合”,不敢说天衣无缝,但至少有七八成胜算!
“妙计!”沐春忍不住击掌赞叹,“不愧是顾时将军之女!幼时便闻顾家双姝,一文一武,今日得见文砚小姐智计,果然名不虚传!”
顾文砚微微颔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