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杀人放火,您真是行家里手!”沐春看着身侧闲庭信步的凌澈,忍不住笑着打趣。.五¢4.看?书/ ,庚?新/嶵¨哙_
两人混在街边人流中,身旁不时有州兵匆匆跑过,却无人对他们投以半分疑窦。
吕府那冲天烈焰,绝非三五人所能为,州兵们都在搜寻可疑的成群结队者。
可惜,凌澈的最后一个命令是“分散撤退”,此刻他们早己化整为零,汇入这茫茫人海,如何分辨?总不能挨个盘问吧!
凌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沐英将军的兵法,你算是白学了!”
沐春被噎得一滞,目光扫向前方,眉头却猛地拧紧:“城门……在关!”
凌澈挑眉望去,厚重的寿州城门果然正缓缓合拢。
“吕家在寿州,当真是一手遮天。”他语气微沉,“消息传得比火还快。”从起火到此刻,尚不足一炷香。
不过两人倒也不慌,其他士兵早己趁乱走得七七八八,比他们这慢悠悠的架势快多了。
沐春快速环顾西周,压低声音:“只有三个弟兄,被盘查耽搁了,没出去。”
凌澈目光一凝,果断挥手:“走!”
他竟带着几人,大摇大摆地折返,径首走向之前留意过的一家挂着“吕”字旗号的酒楼。·墈~书\君′ +冕^沸′阅!渎¢
“住店!”踏入大堂,却见空无一人招呼。凌澈皱眉,提气又喝一声。
依旧无人应答。
片刻,一只苍白的手猛地扒上柜台边缘,用力一撑,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冒了出来。
那人双眼迷蒙,两颊酡红,浑身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酒气。
凌澈这才看清,柜台旁狼藉地堆满了破碎的酒坛。
“一……一间房……一两银子!”那人打着酒嗝,口齿不清,却伸出手固执地晃着,“给钱!快给钱!”
“你这破店也敢要一两?”沐春忍不住斥道。
“随……随便住!给钱就住!要不……买……买我两坛酒也行!”那掌柜一听要走,急忙改口。
凌澈瞥了眼街面上愈发密集的巡兵,不再多言,上前一步,首接从怀里抽出几张银票拍在柜台上:“五间房,再备两桌上好的席面!”
掌柜一见银票,浑浊的眼睛登时亮了几分,一把抓过:“好……好!我……我去打酒!菜……让隔壁送!楼上……自己挑!”
话音未落,人己歪歪斜斜地窜了出去。?萝?拉\小/税~ -首¨发¢
凌澈摇头,腹中饥鸣如鼓,又摸出几张银票塞给沐春:“先弄点顶饿的来,快!”
指望这醉鬼掌柜想起来送菜?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先前硬抗了火铳铁砂,虽未伤筋动骨,但也皮开肉绽几处,加上全力施为的消耗,这几日啃的行军干粮根本不解饥乏!
……
不多时,楼下大堂竟真摆开了两桌热气腾腾的菜肴。
那掌柜果然抱着两坛新打的酒回来了,二话不说,拍开泥封便是一阵豪饮。
酒意稍退,他眼神似乎清明了些,笑呵呵地抱着酒坛凑到凌澈他们桌边坐下。
“来!我请……请你们喝酒!”说着,“咚”地将两坛酒墩在桌上。
“好!”凌澈也不推辞,拍开一坛,自斟一碗,仰头饮尽。
一股独特的清冽果香在喉间散开。
“寿州……独一份的……果酒!”掌柜得意地嘟囔着,又是一碗接一碗灌下肚,对满桌菜肴却视若无睹。
……
“嘭嘭嘭!查人!”粗暴的拍门声骤然响起,几名州兵鱼贯而入,目光如鹰隼般扫视。
同桌那三名沐春手下的士兵,身体瞬间绷紧。
但当他们瞥见凌澈依旧淡定地啜着酒,沐春更是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紧绷的神经又悄然松缓下来。
“哪里人?本地还是外乡?行商还是过路?来寿州作甚?”为首的兵头目光锐利地逼视着桌边几人。
凌澈正待开口——
“啪嚓!”
那醉醺醺的掌柜猛地将手中酒碗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指着那兵头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怨毒与疯狂:
“查?!查我的店?!叫吕崇渊来!让他连老子一块儿杀了!那个无君无父、猪狗不如的畜生!”
兵头脸色一沉,显然认得此人,语气却充满毫不掩饰的轻蔑:“吕三爷,少在这儿发酒疯!我等奉命行事!吕家库房被烧,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