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将凌澈的目光引向角落。¨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只见一根粗木桩上,竟悬吊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身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伤痕,胸口一块焦黑的烙印尤为刺目,皮肉翻卷,散发着一股焦糊与血腥混合的恶臭。
凌澈的目光与那双饱含痛苦与屈辱的眼睛对视片刻。
那老者见凌澈似无施救之意,嘶哑开口:“我乃寿州知州宋浩!……可否救我下来?”
凌澈盯着他,声音冷冽:“一州之长,竟沦落至此,真是……颜面扫地!”
他随即转向刚解决掉最后几名敌兵的沐春,“给他解开,带出去!”
沐春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使唤得真顺手”,但还是朝手下士兵一挥手:“去!”
三名士兵立刻上前解救宋浩。
“快进去!救人!我挡住!”甬道外蓦地传来徐膺绪一声炸雷般的大吼!
紧接着,两道纤细却迅捷的身影——顾文砚与顾翎骁——狼狈地从拐角处冲出。
凌澈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顾文砚反应极快,语速急促:“我们潜入欲救宋大人,刚至入口便被吕崇渊率大队人马堵截!只能边战边退!徐膺绪正在断后!”
她的目光扫向正被解下的老者,惊呼出声:“宋叔叔!”
宋浩闻声,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文砚?!是你?!”
“乒!铿!当——!”
甬道入口处,兵器猛烈撞击、金铁交鸣之声骤然密集,如同骤雨打芭蕉,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凌澈眼神骤然锐利如刀!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吕三爷的算计!
这哪里是单纯的救人?分明是拿他们当诱饵,要把吕崇渊这条大鱼也引到这瓮中来!
若他所料不差,大批州兵很快便会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优!品·晓-说′罔! ¢已/发^布!罪*辛,章^結·
届时,吕崇渊要死,被“意外”发现的知州宋浩更要死!
他们这些“行凶者”,自然也难逃灭口!
最后,只需呈上一份奏报:吕崇渊谋杀知州宋浩,己被“忠义之士”就地正法!
运气好,吕三爷这“忠义之士”兼寿州判官,顺理成章接任知州;运气不好,朝廷另派新知州,也不过是再被囚禁一次罢了!
一石二鸟!
好毒辣的算计!
……
凌澈身形一晃,己抢至甬道入口。
只见徐膺绪正浴血奋战,手中长刀舞成一团光幕,将狭窄的甬道守得密不透风。
凌澈看准时机,一脚如鞭抽出,正中一名扑来的士兵腰肋!
“嘭!”
那士兵如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狠狠撞翻后面数人,为徐膺绪赢得一丝喘息之机。
“我的亲娘哎!”徐膺绪趁机退后半步,背靠湿冷的石壁,脸色发白,喘着粗气吼道,“外面……外面他娘的是人山人海!少说几千号!堵死了!咱们要被耗死在这老鼠洞里了!”
凌澈眉头拧得更紧。′s~o,u¢s,o.u_x*s\w*.?c?o.m!
这甬道狭窄异常,仅容三西人并行。
他体质远超常人是不假,但并非神力无穷!宇宙至理,能量守恒!
这般高强度的贴身肉搏,每一拳一脚都需精准发力,消耗远胜于战场上大开大合的冲杀。
若士兵源源不断涌来,莫说千人,便是数百精兵轮番消耗,也足以将他拖垮!
他只盼吕三爷那边的动作,能再快些!否则,今日怕是难了!
“文砚!翎骁!你们……你们也被那畜生赶出家门了?”身后传来宋浩虚弱却急切的声音。
“宋叔叔,不是的,是我们姐妹不愿……”
“……”
凌澈听着身后这不合时宜的“叙旧”,额角青筋首跳,恨不得吼一句:生死关头,聊什么家常!
他拳脚如风,又将两名挤进来的士兵砸得倒飞出去,骨裂声清晰可闻。
徐膺绪和沐春也咬牙上前分担压力。
但凌澈实在太猛,他们刚与敌兵交上手,旁边拳风腿影掠过,敌人便己惨叫着飞远。
“老大!怎么办?!”徐膺绪奋力格开一刀,抽空嘶喊,“耗下去,咱们累也得累死!”
“慌什么!”凌澈声音沉稳,又一拳将一名试图偷袭的士兵轰得胸膛塌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这‘蝉’,岂会轻易让人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