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刀,给他们一层层削干净!”
朱元璋无奈地摇头,这话他没法接。
锦衣卫本就是悬在百官头上的利剑,专为肃贪除奸而设,他总不能劝凌澈手下留情吧?
“今日臣赴工部督造新器,然寿州运抵之铁矿,仅得三十五万斤(二百吨)!”
(明朝一斤约598克,不好换算,后面都用吨,数据太大你们看了也麻烦。)
朱元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三十五万斤还不够你折腾?下次再运便是!你抄了吕家,所得何止几百万斤?”
“陛下!”凌澈摊开手,语气带着一丝憋屈,“臣离寿州时,亲自监督装船起运的铁矿,是八十三万斤(五百吨)!”
“什么?!”朱元璋手中奏折“啪”地一声摔在案上,整个人霍然站起!
凌澈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荒谬感:“奸商牟利,尚知遮掩一二,多少给点货。这漕运上下,却是饿狼扑食,恨不得连皮带骨吞个干净!八十三万斤矿,送到手里只剩三十五万斤!若非今日人手捉襟见肘,臣砍的就不止一个知府,那漕运使的脑袋,此刻也该挂在城头了!”
凌澈摊着手,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奈。
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朱元璋沉默着,但凌澈清晰地听到了他紧咬后槽牙发出的“咯咯”声,那股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冲破殿顶!
“何时开始?……可查清根底?”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凌澈想起凌说临死前的泣血之言,将漕运使薛祥与林家勾结,垄断淮河漕运,背后更有藩王撑腰的内幕,和盘托出。
“林氏!藩王!漕运使!好……好大的狗胆!”朱元璋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难以遏制的滔天怒火!
“给点钱!招人!人是真不够用了!”凌澈再次摊手,语气坚决。
朱元璋缓缓坐回龙椅,闭目片刻,强压下翻腾的杀意:“……准!拨付三十万两白银,由你自行调配,明日送至锦衣卫公署!漕运之事,给朕……尽快解决!至于藩王……”
他眉头紧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方才那林庆二,便是林氏子弟,现任十一皇子朱柏的太傅。朱柏……才十一岁,应非其主使。”
凌澈挑眉:“其生母呢?”
朱元璋抿了抿唇,声音微冷:“胡氏乃胡美之女,是陈友谅……罢了,此事你不必再深究。” 他显然不愿多提后宫之事。
凌澈心领神会,不再追问。
天家内闱,非臣子所能置喙。
“过几日,把朱柏送到你府上。” 朱元璋忽然话锋一转,不容置疑地道,“给咱好好调教调教!这小子,顽劣不堪!”
凌澈刚想开口婉拒,朱元璋己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看着凌澈离去的背影,朱元璋揉了揉眉心。
这凌澈……都快成他老朱家的专用“奶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