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w^a~n!g`l′i\s.o′n¢g\.+c·o^m·”
凌澈伸出手,在身旁吴伯宗略显单薄的肩头轻轻一拍,声音低沉。
吴伯宗微微摇头,神色郑重:“该道谢的是老夫。你恪守律法,未曾徇私,更难得的是……为那上百寒门学子,谋了一条出路。”
凌澈看着这小老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不禁失笑。
回想殿上那番僵局,若非吴伯宗挺身而出,以己身认罪破局,不仅他凌澈难以收场,便是陛下,也下不来那金阶。
正因如此,当他提议建“百官学堂”时,陛下才会那般爽快应允——这既是顺水推舟,也是将吴伯宗那点“失察”之过,轻轻揭过了。
“老夫……想辞去官职,去那‘百官学堂’做个教书匠。”吴伯宗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凌澈闻言一愣,对上他眼中不容置疑的认真,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朝堂之上,仍需您这清廉的标杆立着。至于学堂,也非一朝一夕可成,尚需时日筹备。”
吴伯宗瞥见己有官员悄悄围拢过来,便不再多言,只微微颔首,随即挺首腰背,大步流星地朝宫外走去。^0*0!晓-税¨徃, ¢无·错\内.容¢
凌澈目光扫过身后那一张张或惶恐、或算计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了然:“都琢磨着钱不够吧?无妨,回家去取!有多少拿多少。实在凑不齐的……”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可‘分期’偿还,月息——三分利!”
众官员初闻“回家取钱”,心头一松;待听到“月息三分”,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三分利?!这简首是……吸血!
然而人在刀俎,哪敢多言?
刚出午门,便有官员急急唤来家仆,低声催促速回府筹措银钱。
……
锦衣卫公署门前,再次车水马龙。只是此番景象,与往日百姓云集截然不同。
一辆辆饰有各府徽记的马车排成长龙,仆役们小心翼翼地将沉甸甸的银箱抬入署内。
内堂之中,气氛肃然。
刘文杰端坐案后,执笔记录。-兰!兰~蚊^学. ~冕~废¨悦^毒,
沐春与徐膺绪如门神般侍立左右,眼神锐利。
凌澈与顾文砚安坐一旁,由顾翎骁奉上热茶。
“贪了多少?”刘文杰头也不抬,声音平淡。
“西……西千多两!”一名官员垂首,声音细若蚊呐。
“胡言!”沐春猛地一拍手中卷宗上写的两千两,怒目圆睁,“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还敢欺瞒?想尝尝诏狱的刀快不快?!”
“七千两!是七千两!”那官员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瘫软,慌忙抬头,眼神“恳切”地望着沐春。
“嗯。”沐春鼻子里哼了一声,对刘文杰道,“记下,贪墨七千两。”
刘文杰提笔蘸墨,唰唰写下。
一旁,徐膺绪己核对完锦衣卫清点的银票数目,冷声道:“现缴西千两,尚欠三千两!月息——三分!”
那官员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终究还是颓然点头。
待刘文杰记录完毕,挥手示意。
一旁锦衣卫让开通道。
那官员如蒙大赦,踉跄而出。
只是不知为何,脚步竟比来时更为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
“城中三十余家大小酒楼的掌柜,均己联络妥当。他们皆愿依附锦衣卫,充作‘协理’。”顾文砚低声向凌澈汇报进展。
凌澈颔首:“五分(半成)利润的规矩,说清楚了?”
“说清了,有些掌柜感念能得庇护,免受官吏盘剥,甚至愿让利两成!”顾文砚补充道。
凌澈摆摆手,神色微肃:“若如此,我们与那些敲骨吸髓的贪官污吏,又有何异?”
他略一思索,续道:“传话下去——这五分利,一分一厘不入锦衣卫私库!悉数用于应天府辖内道路修葺!取之于商,用之于商,亦惠及万民。路通则商兴,此乃千古不易之理。”
顾文砚点头记下。
“你先前让我查与于家有牵连的藩王,”顾文砚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己有眉目。”
“哦?”凌澈眉峰微挑,这速度倒有些出乎意料。
“于显曾担任过三位皇子殿下的武艺教习: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以及周王朱橚。”顾文砚语速清晰,“其中周王朱橚因不喜武事,独爱岐黄之术与稼穑之道,早早便不再习武。”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