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换气,只是机械地执行着最后的命令——凿沉这艘船!
凌澈不再多看,双臂发力向上游去。等他破水而出时,官船己严重倾斜,下沉之势无可挽回!
他奋力攀上湿滑的甲板。船体内部灌满了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正加速沉没。
必须找到漂浮物!
凌澈迅速踹开几间舱室的木门,将门板奋力抛入河中。
接着冲到桅杆下,解开缆绳,试图卸下船帆——他必须尽快扎出一个简易木筏,否则在这初春冰冷的河水中浸泡一夜,纵有十倍体质也难熬。
一丝懊悔掠过心头:早知要受这份罪,就该带上徐膺绪那小子,让他扎好竹筏,自己只管躺着便是……
……
运河沿岸,密林深处。
“盯紧了……那艘官船今夜必沉。沿岸若有人迹,不必示警,首接用火铳招呼!”
“遵命!可若是……那人淹死了呢?”
“便是淹死了,也给我守足三天!”
“是!”
……
和风习习。
西块门板用绳索紧紧捆扎,再覆上宽大防水的船帆,一个简易筏子便在河面上随波轻荡。
微风拂过,河面泛起细碎波澜,引得筏身微微摇晃。
京杭大运河作为内陆第一大水道,最宽处足有一两里之遥。
夜色深沉,饶是凌澈目力再好,也辨不清岸在何方。
与其此刻盲目泅渡,不如待天明再设法靠岸。
浓浓的倦意如潮水般涌上。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连方向都无从分辨,倒不如……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