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报不是说他们往这边逃吗?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名黑衣人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雨水,焦躁低吼。/x?i`n_k′a!n-s′h!u?w,u..*c^o,m_
“带着女眷,脚程慢些也正常,兴许耽搁了。”另一人喘着粗气回应。
“头儿,要不……咱往过走碰碰运气?早点完事早点歇着!”有人提议,语气带着疲惫的希冀。
“闭嘴!”领头的黑衣人啐了一口,“扑个空两头落空更麻烦!就这儿守着!错不了!”
“唉……听你的。”众人无奈应声,目光死死锁住雨幕中延伸向远方的泥泞道路。
……
“妹妹,不能再等了!快走!只有离开西安府地界才算安全!”王庸死死盯着车窗外,声音急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后方烟雨。
王氏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望着帘外生活了许久的地方,美眸中盛满化不开的哀愁:“此去……不知何年……”
声音轻若游丝,带着无尽的怅惘。
“放心!”王庸压下心头的不安,强作镇定,“盘缠充足!只要出了大明,天高地阔任我们逍遥!待……待那位贵人成事之日,泼天富贵唾手可得!王家,必能东山再起!”
王氏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湿透的衣角:“其实……原本那样……也好……”
“糊涂!”王庸厉声低斥,眼神锐利如刀,“仰人鼻息与执掌乾坤,岂可同日而语?!驾!”
他不再多言,狠狠一鞭抽下!
……
三岔路口,沐春快速展开被雨水打湿的羊皮地图,借着最后的天光辨认。
“大哥!往南三条路:东道是官路,盘查严;西道偏僻平坦;南道崎岖,却是商旅捷径,最快出西安府!”
凌澈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三道雨雾弥漫的岔路,没有丝毫犹豫,手中马鞭炸响,狠狠抽在战马臀上!
“驾——!南边!”
战马吃痛长嘶,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最难行的南路!
一股冰冷的首觉如同毒蛇缠上心头——他们要逃!
……
天际,浓墨般的乌云翻滚如怒涛,彻底吞噬了最后的光亮。′q!u.k\a`n\s~h+u¨w?u′.+c,o^m*
“轰隆——!”
沉闷的雷声在云层深处滚动,如同远古巨兽苏醒的咆哮。
倏忽间,冰冷的雨点砸落,起初稀疏,转瞬便连成一片,织成遮蔽天地的雨幕。
雨水冲刷着酷暑,带来一丝凉意,却也洗不去锦衣卫们连日奔波的疲惫。
凌澈锐利的目光扫过身后一张张被雨水冲刷、难掩倦意的脸庞,再想起陈恒轻易夺刀自尽的窝囊一幕,一股邪火猛地窜起!
回应天!
老子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群软脚虾扔进校场,来他娘的地狱特训!
练不出个铁打的兵王,老子凌字倒着写!
他咬着后槽牙,在心底狠狠立誓。
“啊——!”
“哥哥小心!”
“噹——!”
骤然间,前方风雨交加处,传来女子凄厉的尖叫、男子惊怒的吼声以及刺耳的金铁撞击!
凌澈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沉!
“驾!”他手中马鞭化作残影,狠狠抽下!
身后数百锦衣卫如臂使指,一人双骑,沉重的马蹄踏碎泥泞,汇成滚滚闷雷向前席卷!
转过一道山弯,惨烈的景象撞入眼帘:
一辆倾覆的马车陷在泥水中!
数十名黑衣蒙面杀手,如同索命的恶鬼,结成杀阵,将一男一女死死围困!
那男子只凭一把子蛮力,刀光翻飞,奋力抵挡,但浑身浴血,衣袍被雨水和鲜血浸透,动作己显迟滞!
被他护在身后的女子(王氏)花容失色,浑身湿透,在雨中瑟瑟发抖。¨兰?兰′闻`穴! ¨最*新′章*结!耕_歆?哙*
“拿下!一个不留!”凌澈的吼声穿透雨幕,带着压抑不住的杀气与振奋!
数百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骤然出现,如同神兵天降!
冰冷的飞鱼服与庞大的声势,瞬间让场中所有人心头一寒!
“杀!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死——!”杀手头目发出绝望的嘶吼,眼中凶光爆射,竟完全不顾防御,状若疯虎般扑向王庸,手中长刀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首劈其脖颈要害!
刀光撕裂雨帘,寒芒刺目!
“噗嗤——!”王庸己是强弩之末,避无可避,肩胛处瞬间被劈开一道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