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公署

“啥？你知道这事儿？”

凌澈刚将香料小贩一事简单说完，正欲安排，便见刘文杰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由得大为诧异。,0`0?小?说*蛧￠ _已?发-布.最/鑫+彰\结?

他围着刘文杰转了一圈，眼神狐疑地上下打量，“老实交代，收了多少孝敬？敢瞒着本官搞小动作？”

刘文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从案头堆积如山的文牍中抽出一沓，拍在凌澈面前：“我的凌大人！您这一个多月人影都少见，送到您案头的简报您翻过几眼？没出天大的篓子，属下哪敢催您？”

他一边说，一边精准地从里面抽出一份递过去，“喏，自己看！”

凌澈挑了挑眉，接过那份明显被批阅过的公文。

目光扫过，一行行墨字清晰映入眼帘：

洪武十五年初，沿海都指挥使、信国公汤和奏报：

为充实海防，以沿海所产淡水，与倭国海上南朝残余势力交换香料。

所得香料，复与闽浙等地富商折换银钱、铁料，用以增造战船、修缮卫所、打造军械甲胄。

所涉数额……甚巨，难以精确估量。

公文最下方，一个墨迹遒劲、力透纸背的“阅”字，赫然在目——正是朱元璋的御笔朱批。

凌澈恍然，原来此事早己上达天听，汤和这老小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用几乎无本的淡水去换珍贵的香料，再用香料换军资，这哪里是走私，简首是空手套白狼！

皇帝都“阅”了，谁还能罚？罚个屁！

想来下面那些接手香料的商户，为了脱手获利，才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在灰色地带游走，朝廷对此大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E-Z?暁-税_枉^ +勉?废+粤!渎·

凌澈的目光再次落到那瑟瑟发抖的小贩身上，想到竟有人用如此酷烈的手段逼迫流民卖命，眼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冷意。

“派一队精干的兄弟过去，”凌澈果断下令，语气带着冷意，“把这伙没心肝的渣滓给我平了！逼人卖命还不给活路，真他娘的缺德带冒烟！”

刘文杰领命。

然而，凌澈心中却悄然掠过一丝更深的不安：倭国南北朝……史载似乎就在这两年终结。

汤和虽只是提供淡水，但此举无异于资敌（南朝），难保不会引来北朝的忌恨。

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海疆之下，恐怕暗流汹涌，须得早做绸缪！

……

北平城外·山林

夜色如墨，掩盖了数万铁蹄踏过荒原的痕迹。

鞑靼太尉蛮子勒马立于林间高地，透过稀疏的树影，望着远处那座在沉沉夜色中勾勒出雄浑轮廓的巨城——北平。

一丝得意的狞笑爬上了他的嘴角。

谁能想到？

数万大军，竟能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穿越山西，一夜疾驰，横贯河北腹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行到了北平的眼皮底下！

“太尉，”一名心腹将领策马近前，声音压得极低，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前方就是北平城。勇士们疾行一夜，人困马乏。此时强攻虽有机会，但恐伤亡过大。不如……休整几个时辰。待天色微明，末将挑选数十名最机灵的勇士，乔装混入开城的百姓之中……”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伺机抢占城门！届时里应外合，必能速破此城！”

蛮子扫视了一眼身后密林中席地而坐、抓紧时间啃食干粮、闭目养神的士兵，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就依你之计行事。?纨, · ·鰰*占, ′哽?新`最\全,挑人务必精细，贵精不贵多，能打开城门便是大功一件！”

“遵命！”将领躬身领命，迅速转身没入黑暗去布置。

蛮子仰起头，望向繁星低垂的辽阔天穹，一股豪情与杀意在胸中激荡。

他低声呢喃，如同向冥冥中的主宰祈祷：“长生天在上！护佑您的勇士明日破城！用汉人的血与城，为我草原儿郎贺！！”

……

晋王藩地·校场

晨曦初露，照亮了校场上林立的刀枪与数万副冰冷的甲胄。

晋王朱棡一身明光铠，按剑立于高台，目光如电扫过肃立的军阵。

他猛地拔出腰间宝剑，剑锋在朝阳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首指西北方向！

“将士们！”朱棡的声音如同滚雷，在寂静的清晨炸响，远远传开，“冯胜！国家柱石，竟敢叛国投敌深入草原，引鞑靼之兵叩我嘉峪关！关隘危矣！江山危矣！尔等可愿随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