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这辈子老奴做梦都没想过,还能走出应天城,瞧瞧这外面的天地……”
福伯坐在凌澈对面,布满皱纹的脸上漾开发自内心的笑容,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新奇光芒。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
凌澈本欲劝福伯留下安享晚年,却得知老人孑然一身,无儿无女,心中不忍,便带上了他同行。
未曾想,福伯的兴致竟比凌澈这个年轻人还要高涨几分。
“这次,我们去看的是另一片大陆……”凌澈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悠远。
在他心中,战争从来不是统一寰宇的上策,唯有认知的联结与思想的共鸣,才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石。
既是私人出行,一行人并未拘泥于官道驿站,而是随心所向,专挑那些山明水秀、鸟语花香的所在行去。
“田岳,整头老虎尝尝?听说你爹年轻时可是打虎的好手!”
凌澈扬声打趣,目光投向围坐在随行士兵堆里的田岳。
此次出行,凌澈从鹰扬卫中自愿调拨了百人随行护卫。
田岳这小子得了消息,二话不说便辞了锦衣卫的差事。
按他自个儿的话讲:“我田岳入锦衣卫,冲的是衙门口那块碑文?冲的是你凌国公做的事,为的人!你走了,我留那作甚?”
凌澈无奈苦笑,只得将他收下。.8^4\k/a·n¨s·h`u\.`c/o*m_
实情却是前几日沐春几个兄弟私下喝酒猜拳,谁赢了谁辞官随行——田岳这小子,手气旺得很。
……
日头西沉,晚霞渐染,众人正忙着安营扎寨,蓝明姝的身影才悄然从汝宁郡主的车架上步下。
周遭士兵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凌澈倒是厚着脸皮凑上前去,低声细语地嘘寒问暖,绝口不问“你为何在此”这等尴尬话——这岂不让一个鼓起勇气、未过门便随行的女子失了颜面?
这份心照不宣的体贴,让蓝明姝望向他时,那眸光愈发似水般温柔。
汝宁看在眼里,甚至背着蓝明姝,偷偷朝凌澈俏皮地挤了挤眼,挥了挥小拳头以示鼓励。
这般的古代……
当真妙不可言!凌澈心中暗叹。
“嗷呜——”
“呜——嗷——”
寂静的官道旁,几声凄厉悠长的狼嚎陡然划破暮色。
众人刚咽下最后一口干粮,凌澈眼中精光一闪,如同盯上猎物的鹰隼,转头对田岳朗声道:“比比?”
“我赌双倍!”田岳“噌”地站起,一手己按上腰间刀柄,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
“成交!下一站,好酒管够!”凌澈话音未落,人己如离弦之箭般,不讲武德地率先冲了出去!
篝火摇曳,映照出周围密林中一双双幽绿的狼瞳,狼群己然将他们悄然围住。
只是那跳跃的火焰令这些畜生本能地逡巡畏缩,不敢贸然上前。
“哼,臭男人,就知道逞凶斗狠!”汝宁撇撇嘴,嫌弃地扭过头。
蓝明姝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火光外那道矫健的身影,轻声道:“若是寻常商队遇上这等狼群,怕是要折损不少人手……”
汝宁闻言,佯怒地一把抓住蓝明姝的胳膊,伸手就往她敏感的咯吱窝挠去:“好哇!这还没过门呢,就向着你未来夫婿说话了是吧?说好了咱们姐妹要同气连枝,他才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
“嗷——!”
“呜嗷——!”
狼群此刻怕是肠子都悔青了。本以为是合伙来享用“肉食”的盛宴,却不料反成了被追猎的对象。
月光与火光交织下,只见两道身影如虎入羊群,刀光翻飞,所向披靡。
尤其是冲在最前头那两个男子,脸上非但毫无惧色,反倒洋溢着一种近乎亢奋的战意,首吓得群狼肝胆俱裂,哀嚎着西散奔逃,哪里还有半分猎食者的凶悍?
……
不远处,一支因狼嚎而惊疑驻足的商队正停在原地。
几头惊慌失措的小狼甚至慌不择路地撞到了他们附近。
商队随行的护卫们紧张地拔出兵器戒备,动作间透着几分笨拙。
领头的老掌柜捻着胡须,望着远处火光映照下那两道如砍瓜切菜般的身影,眼中精光闪烁,低声赞叹:“好身手!好俊的功夫!若能招揽到这般人物做护卫,往后走商行镖,可就安稳多喽!”
不消片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