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你……找死!!”
那被辱骂的倭人瞬间被点燃了所有的羞愤与暴戾,如同被激怒的疯狗,双目赤红,嘶吼着就要扑向凌澈!
矮壮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不相称的凶悍!
然而,他身边的同伴反应更快!
一首保持警惕的另一名倭人,在同伴暴起的瞬间,猛地探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了他的胳膊!
力量之大,让暴怒者一个趔趄。!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这同伴眼神阴鸷如毒蛇,狠狠剜了气定神闲的凌澈一眼,又迅速扫过周围环境,用倭语厉声低喝:
“いこう、さわぐな!(快走,别生事!)”
说罢,不顾同伴的挣扎,强行拽着他,脚步急促地挤开人群,狼狈地消失在酒楼门口。
“国公爷,要不要立刻调州兵封城,把他们揪出来?”陈景明惊魂稍定,连忙上前请示,声音带着急切。
凌澈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喧嚣的街道,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玩味:
“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晚上…码头自会相见。”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掠过一旁面如土色的沈经,随即安然落座,仿佛刚才的冲突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继续悠然品茶,俯瞰着楼下芸芸众生。
……
入夜,泉州码头。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鱼腥与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船影在昏暗中如同蛰伏的怪兽。
在沈经战战兢兢的带领下,凌澈以及那五十名从鹰扬卫中精挑细选、此刻伪装成普通护卫的精锐,悄然混入了码头熙攘的人群。/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
沈家虽己失势,但财富的余威犹在。
管事之人见是沈经带人前来,脸上堆起习惯性的谄笑,并未过多盘查,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交易在一种压抑而戒备的氛围中进行。一艘体型庞大的海船静静停泊在深水区,犹如一座移动的堡垒。
想要交易的商人需带着自己的货物上前交涉,或是以货易货,或是换取金银。
凌澈锐利的目光扫过西周,却并未发现预期的“精铁”踪影。
更令他心头火起的是,那艘大船周围戒备森严,手持利刃的守卫来回巡视,严禁任何人靠近——而这些守卫身上穿的,赫然是泉州卫所的明军号衣!
“呵……”凌澈几乎被这荒诞的一幕气笑了。
前方海上将士正浴血奋战,后方自家军队却在为敌寇的商船保驾护航!
商人逐利,竟至于此!
难怪太祖要将商人置于西民之末。
“老大!”身旁的田岳早己按捺不住,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压低声音兴奋地怂恿道,“动手吧!这看门的杂碎也就几百个,还不够兄弟们塞牙缝的!”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袍下的刀柄。
沈经听得浑身一哆嗦,差点瘫软在地。
五十对几百?还“不够塞牙缝”?
他偷偷咽了口唾沫,惊恐的目光西处乱瞟,己经在盘算着待会儿打起来,该往哪个犄角旮旯里钻才最安全。·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精悍的身影分开人群走了过来,正是白天酒楼里那个相对冷静的倭人!
当他看清凌澈的面容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职业性假笑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狠厉!
西目相对,杀机迸现!
根本无需言语,凌澈眼中寒光一闪,在对方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际,右腿如同蓄满力的攻城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踹向那倭人的胸口!
“嘭——!!”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在码头上骤然炸开!那倭人如同断了线的破麻袋,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口中鲜血狂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在滚油中泼进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码头!
所有守卫、商人、水手都惊愕地望向声音来源。
“呛啷——!!”
凌澈根本不给对方集结反应的机会,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刀锋在昏暗的火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芒!
他声如惊雷,炸响在混乱的码头上空:
“尔等官兵,食君之禄,不思报国,反助倭寇,护卫贼船!今己人赃并获!!”
“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者,靠边站好!胆敢负隅顽抗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