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庆州道为何如此消极?"
"新罗故地,世族盘根错节。"郑知常分析,"朴仁贵等人表面遵旨,暗中却多有抵触。"
"那如何是好?"
"我己上书主上,请派钦差巡视各道,督促征兵。"郑知常道,"此事不能任由地方自便。"
"钦差人选如何?"
"我举荐判尚书刑部事柳璨。"郑知常道,"此人出身西京,对新罗世族无所顾忌,正适合此任。"
"妙!柳璨此人刚正不阿,必能整肃各道!"
正说间,门外传来通禀声:"报知奏事,平安道急使求见!"
"快宣!"
须臾,一名风尘仆仆的使者入内:"启禀知奏事,平安道知州朴承宗有急报呈上!"
郑知常接过文书,越看脸色越凝重。
"如何?"金延宗关切问道。
"平安道发现金军异动!"郑知常沉声道,"朴承宗言,近日边境探马发现,对面金军似有调动,但不知其意图为何。"
"会不会是金人察觉了我朝动向?"
"不无可能。"郑知常思索,"我朝征兵动静不小,金人若有细作,必然有所察觉。"
"那如何应对?"
"立即禀报主上,请示机宜。"郑知常起身,"同时传令各道,征兵之事加快进度,不可再有拖延!"
***
深夜,王楷寝宫内。
"主上,各道征兵汇总来了。"内侍总管金富轼轻声禀报。
王楷接过文书,借烛光细看,面色逐渐阴沉。
"怎会如此?"王楷怒道,"孤下旨征兵十万,如今不过征得两万?其余八万何在?"
"主上息怒,"金富轼小心道,"据各道回报,征兵确有困难。"
"什么困难?"
"其一,世族抗命。庆州、江原等道世族门阀,以各种理由拒绝征兵。其二,民力不足。连年战乱,百姓生计艰难,壮丁多有逃亡。其三,军械不备。各道库存军械有限,难以装备大军。"
王楷听罢,在寝宫内来回踱步:"世族抗命...孤早该料到!"
"主上?"
"新罗、百济故地世族,骨子里不服我高丽朝廷!"王楷咬牙道,"平日里表面恭顺,一旦有事,立刻露出真面目!"
"那主上以为如何应对?"
"传旨!"王楷声音严厉,"即刻派遣钦差分赴各道,督促征兵!凡敢抗命者,不论世族贫富,一律严惩!"
"主上,若是动了世族,恐怕..."
"恐怕什么?"王楷怒视金富轼,"难道为了几个世族的颜面,就放弃国家大业?"
"臣不敢!"
"孤告诉你,"王楷声音低沉,"此次反金,成则国运昌盛,败则亡国灭种!在此生死关头,任何敢阻挠大业者,孤绝不姑息!"
"臣明白!"
"另外,立即派人前往南朝,催促军械支援。"王楷又道,"没有南朝火器,仅凭我军现有装备,如何能与金人抗衡?"
"臣这就安排!"
王楷挥手示意金富轼退下,独自在寝宫内沉思。
窗外夜色深沉,王楷心中却思绪纷乱。他原以为下定决心后,举国上下必然齐心协力。如今看来,理想与现实差距如此之大!
"世族不服,民力不足,军械匮乏..."王楷喃喃自语,"孤这步棋,走得太急了吗?"
但很快,他又坚定起来:"不!富贵险中求!若是畏首畏尾,永远只能做金人的狗!"
想到此处,王楷重新提笔,给南朝写了一封更加急切的求援信。
***
同一时刻,庆州,朴仁贵府中。
"族长,朝廷的催促越来越急了。"朴氏族人朴承宗忧心道。
"急什么?"朴仁贵冷笑,"孤王一时冲动,就要拖我等下水?"
"族长慎言!"朴承宗吓了一跳。
"有何不敢言的?"朴仁贵不屑道,"王楷此子年少轻狂,以为南朝支援便可与金国抗衡,简首痴人说梦!"
"那族长以为如何是好?"
"拖!"朴仁贵一字一句道,"能拖多久拖多久!等王楷碰了壁,自然知道厉害!"
"可若是朝廷派钦差来督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朴仁贵胸有成竹,"我新罗世族在此扎根数百年,岂是朝廷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
***
次日清晨,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