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启禀李将军,派往对岸的斥候小队,至今未归!"
李知柔心中一沉:"何时派出的?"
"三日前。本应昨日返回,如今己超时一日。"
"可有后续消息?"
"全无。如泥牛入海一般。"
李知柔与金应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安。
"立即再派一队精锐斥候,务必查明对岸虚实!"
"是!"
"还有,"李知柔又道,"即刻修书八百里加急,将边境异常上报开京!"
"李将军,会不会是我等多虑了?"金应龙试探道。
"宁可多虑,不可疏忽。"李知柔沉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
同日深夜,义州城外,烽燧台。
烽卒朴石缩在皮袄里,瑟瑟发抖。
"朴石,今夜轮你守夜。"换班的同伴交代道,"若有异常,立即点燃烽火。"
"知道了。"朴石接过火石,"对岸可有动静?"
"无。死一般的安静。"同伴打了个哈欠,"你仔细些,莫要睡着了。"
同伴下了烽燧台,朴石独自守在高处。
夜风呼啸,西周漆黑一片。对岸金军营寨偶有微弱火光,但大多时候都隐没在黑暗中。
朴石靠着柱子,昏昏欲睡。忽然,他感到脚下的木板在微微震颤。
"地震?"他惊醒过来。
仔细感受,震颤很有节律,仿佛...仿佛是大队骑兵奔行的声音!
朴石连忙将耳朵贴在地上,这是老猎人教给他的"地听"之法。
果然!大地深处传来隆隆声响,如雷声滚滚,由远及近!
"有情况!"朴石霍然起身,向北方张望。
但夜色太深,什么都看不见。
他紧张地握着火石,心跳如鼓。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急速逼近!
***
二月十三日,清晨,天色微明。
朴石在烽燧台上守了一夜,双眼布满血丝。
地底的震颤声时断时续,让他彻夜难眠。但奇怪的是,始终看不见任何异常。
"也许是我听错了..."朴石喃喃自语。
忽然,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朴石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观看。
黑点在迅速扩大,变成一条细线,然后是一条宽带,最后...
"天哪!"朴石瞪大了眼睛。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海洋!
无数的骑兵如潮水般涌现,旌旗招展,铁甲森森。为首的大纛上,绣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标志——金国的狼头战旗!
不是南下攻宋的金军,而是首冲高丽而来的东征大军!
"这...这不可能!"朴石颤抖着想要点燃烽火。
但他的手抖得厉害,火石几次都没点着。
远方的骑兵越来越近,己经能听到马蹄声如雷鸣一般。最前面的骑士弯弓搭箭,瞄准了烽燧台。
"不...不要..."朴石绝望地喊道。
咻——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朴石倒下的瞬间,眼中倒映着那片遮天蔽日的钢铁洪流。烽火未燃,边关己破。
***
金军大队人马轰然而至。
为首一将,正是奉命东征的元帅完颜习不失。他勒马在烽燧台下,望着朴石的尸体,冷然一笑。
"传令各部:不留活口,不纳降兵!高丽既敢背叛大金,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元帅英明!"副将完颜阿离补应声道,"要给那些墙头草一个血的教训!"
"高丽小邦,也敢螳臂当车?"完颜习不失目光如鹰,"今日便让他们知道,背叛大金的下场!"
他挥鞭向前:"全军听令!首取义州!鸡犬不留!"
"得令!"
数万金军铁骑咆哮而过,如黑色洪流般涌向义州城。
马蹄声震天动地,杀气冲霄汉。
高丽的末日,正式开始了。
***
此时的义州城中,李知柔还在城楼上焦急等待斥候归来的消息。
"李将军,烽燧台那边怎么没有动静?"金应龙问道。
"也许是虚惊一场。"李知柔勉强安慰道,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忽然,城外传来震天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