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获还敢狡辩?!堵上他的嘴!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打完发配去扫大街清茅厕!快拉走!”
王刚和冯铮亮也看得瞠目结舌。
王刚挠了挠络腮胡,低声道:“老冯,这下有好戏看了……”
冯师爷则目光深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是啊,这事闹的,有点意思!
苏康的眼中精光爆射!
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穿透人群,牢牢钉在竭力维持镇定、却明显失魂落魄的宋明身上。
这个宋明,心虚得很呐!
他分开人群,不急不缓地踱步到石碑旁,目光在石碑上那鲜红的“捐银一百五十两整”上扫过,顿了顿。
他缓缓俯身,动作优雅得像是在鉴赏古玩,用指尖在石碑上拂了一下。然后他直起身,指尖捻动了一下那点暗红,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强作镇定的曹新和身体僵硬如石的宋明。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孙三被拖远后沉闷的挣扎呜咽。
苏康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如同冰泉流淌,清晰又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曹县丞,宋主簿…”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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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再次扫过曹新和宋明那紧绷的面孔,扫过石碑上那猩红醒目的银数,再扫向孙三被拖走的方向,嘴角最终勾起一抹极淡、却冷到人骨子里的弧度,轻声道:
“此情此景,本官倒忽然想起一句俗语……”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自己身上,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这叫,纸终究,包不住火。”
他的声音更轻了,却像重锤砸在宋明的心口,也将曹新吓得心头直突突地跳。
“纸包不住火”!
银子?窟窿?真相?!
这哪里是句俗语!这分明是个预判!是个响亮的耳光!
“噗!”
人群中再次响起压抑不住的嗤笑声,这次不止一声,随即又迅速噤声,只留下令人心悸的寂静。
宋明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窜到天灵盖,浑身血液似乎都冻僵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摇晃起来。
这个苏康,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莫非只是在讹我?
曹新在旁边听得更是亡魂大冒!
苏康的目光虽然主要落在宋明身上,但他感觉自己也被那寒光彻底扫视了一遍!
那句“纸包不住火”,让他自己的后背也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猛地一激灵,几乎是用逃命的姿态,朝着刻碑棚的方向踉跄一步,声音干涩尖利地喊道:
“大……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下官立刻就去亲自监工!务必让功德碑今日立好!不……不耽误大人公事!”
他话都没说完,就逃也似地冲开了人群,冲向那刻碑的棚子,步履凌乱,仿佛离宋明这块爆了引信的火雷越远越好。
但他为何要逃离现场,个中缘由,唯有他自知了。
新建的衙舍沐浴在阳光里,宏伟坚实。
但衙门口那三块镌刻着醒目银数的巨大青石功德碑,在尚未树立之前,却已在阳光下散发出令人不安的、如刀剑般锋利的光芒。
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功名榜,而更像是一面冰冷的照妖镜,一副沉重的枷锁,一座冰冷的墓碑!。
宋明依旧僵立在原地,像一尊失了魂的石像。
苏康冷漠地收回了目光。
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敲山震虎罢了,这事还没有完,距离收网还差得远了。
数年的账册全部被付之一炬,库房也烧成了灰,证据已经随着火炬灰飞烟灭,要想从宋明的失态上来定人家的罪,那是不现实的,得有新的证据才行!
而且,到底是谁纵火烧了账册和库房、常平仓,这也是一件极为棘手的问题,幕后黑手到底是曹新,还是宋明,或者是尉迟嘉德,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