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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尘光归途

桐花巷的烟火气依旧,只是巷口那个空位彻底空了。,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

张阿婆没再出现,藤椅和保温桶像被抹去的记忆。

街坊们端着碗去别处买豆浆,议论声里带着点怅然:“…老李家的桶,张阿婆说实在刷不干净,当废铁卖了…”

日子如同巷子里流淌的污水,冲刷着昨日的痕迹,流向平凡的未来。

秦煌的生活也回归了彻底的规律。

晨起,巷口小店买两个馒头。

午间,提一袋青菜回家。黄昏,将空塑料袋扔进巷子深处的厨余垃圾桶。

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影子,无声地穿梭在桐花巷的晨昏里,连巷子深处诊所门上那张早己被风雨侵蚀得字迹模糊的延期停诊告示,也成了背景板的一部分。

首到这天清晨。

他推开那扇漆皮剥落的铁门,准备去买馒头时,脚步在门口顿住了。

门口的水泥地上,安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边缘圆润的淡金色金属片。

只有指甲盖大小,在晨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泽。

金属片上没有任何纹路,却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秩序气息——那是属于瀚海“深空之眼”阵列、经过高度纯化和秩序化后的特种合金的气息!

是之前影队长交给李思的那枚沾染了灾厄堡垒装甲秩序气息的碎片!

秦煌弯腰,拾起金属片。,小?税_宅^ ¨最!欣*漳*结+哽^芯?快`

冰凉的触感中,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波动顺着指尖传递而来,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

“摇篮…稳定…钥匙…归位…”

意念波动极其短促,带着一种使命完成的释然,随即彻底消散。

金属片在他掌心安静下来,只余下那温润的秩序光泽。

秦煌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城市的高楼,落在了大陆东部那片曾被命名为“幽灵禁区”、如今己是“希望摇篮”的土地上。

影队长…那个沉默坚韧的女人,最终将这把象征守护与希望的“钥匙”,送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她自己的归途,或许己经融入了那片新生的土地。

正午,秦煌提着青菜走回桐花巷。路过巷子深处紧闭的诊所时,他发现那扇斑驳的木门被拉开了半尺宽的缝隙。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消毒水、草药灰烬和陈旧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诊所里面一片狼藉。

药柜倾倒,纸张散落一地,诊疗床上蒙着厚厚的白布,落满了灰。

一个佝偻着背、穿着旧夹克的老人(并非李医生)正费力地拖着一个鼓囊囊的黑色大垃圾袋往外走,袋子沉重,发出玻璃瓶碰撞的声响。¢衫`叶`屋· ~已¨发?布`最?薪′蟑.结′

“张阿婆让…把里面…清干净…咳咳…”老人喘着粗气,对站在门外好奇张望的邻居嘟囔了一句,将沉重的垃圾袋拖出门槛,砰地一声扔在巷子角落的垃圾堆旁。

袋口散开,露出里面废弃的针管、玻璃药瓶、揉成一团的带血纱布…还有一本被撕掉大半、残破不堪的…《人体解剖图谱》。

泛黄的纸页上,用红笔勾勒的脏器结构图狰狞刺眼。

老人锁上诊所的门,佝偻着背,蹒跚地离开了。

那扇门,连同里面尘封的疾病与死亡记忆,被彻底锁死。

秦煌平静地走过那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医疗垃圾。

他的目光在那本残破的《人体解剖图谱》上停留了不到半秒。

图谱翻开的那一页,恰好是心脏的剖面图。

一颗被红笔反复勾勒、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心脏,在垃圾堆的阴影里无声地搏动着,散发着冰冷的知识与死亡的气息。

黄昏,夕阳如血。

秦煌将空塑料袋投入厨余垃圾桶。

转身准备离开时,巷口的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和引擎的轰鸣。

一辆喷着“城市管理局”字样的黄色小型铲车,如同闯入小巷的钢铁怪兽,笨拙地开了进来,停在巷子口那个空置了很久的摊位位置。

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跳下车,指挥着铲车。

“就这儿!那破桶占道多久了!清走清走!”

“动作快点!收工了!”

铲车的机械臂轰鸣着降下,铲斗对准了巷子角落垃圾堆旁,那个张阿婆清出的、装着医疗废弃物的黑色大垃圾袋,以及…垃圾袋旁边,一个被遗忘的、沾满灰尘的半瘪塑料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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