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巷的晨光被昨夜的雨水洗得格外清亮。!咸?鱼/墈\书? ¢首·发+
青石板湿漉漉的,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飞过的鸟影。
巷口角落,那个粗糙的红陶小花盆吸饱了雨水,盆里的草芽挺首了茎秆,两片嫩绿的新叶完全舒展开,叶脉清晰,在晨光下透着勃勃生机。
叶尖上一点将坠未坠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张阿婆早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凑到窗台前,眯着眼仔细打量那株草芽。
看到叶片舒展,水珠晶莹,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伸出粗糙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拂去叶片边缘一点微尘。
“好…好…”
她低声念叨着,转身去灶台忙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里都带着轻快。
巷子口,那个卡在下水道箅子缝隙里的半瘪皮球,被早起的环卫工人用铁钩费力地勾了出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清运车。
皮球在车厢里滚了几圈,沾满了隔夜的馊水和烂菜叶,最终被一只破皮鞋压住,彻底没了踪影。
秦煌提着装有馒头的塑料袋,平静地走过巷口。
他的目光掠过花盆里生机盎然的草芽,又扫过垃圾车远去的方向。
空气里残留着雨水冲刷后的清新,混着巷子里飘出的油条香。
城西,“老马废品回收站”。
暴雨过后的场地一片狼藉。
铁皮屋顶还在滴滴答答地漏水,地上积着大大小小的水洼,反射着惨白的晨光。
巨大的液压打包机沉默地矗立着,像一尊冰冷的墓碑。?幻.想-姬, \耕+薪,最_全*
老马裹着油腻的军大衣,蹲在工具棚门口,手里捧着个搪瓷缸子,眼神惊魂未定地时不时瞟向场地中央那个巨大的金属方块。
方块表面湿漉漉的,残留着雨水冲刷的痕迹,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乌光。
昨夜那如同首面神魔般的恐惧感还死死攫着他的心脏。
他灌了一大口浓茶,试图压下心头的悸动,目光却再次被金属方块吸引。
方块底部,昨夜被雨水浸泡的位置,一块巴掌大小、锈迹格外深重的区域,颜色似乎…有些不同?
在周围铁灰色的衬托下,那小块区域呈现出一种极暗、近乎哑光的深褐色,像是凝固的、氧化了的血痂。
鬼使神差地,老马放下茶缸,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沉重的八角锤。
他走到金属方块前,深吸一口气,抡起锤子,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劲,狠狠砸向那块深褐色的区域!
“铛——!!!”
一声沉闷到震人心魄的巨响在空旷的回收站炸开!
巨大的反震力顺着锤柄传来,震得老马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锤柄!
就在锤头与方块接触的瞬间!
嗡!!!
一股远比昨夜更加浑厚、更加内敛、如同大地深处熔岩奔涌般的秩序震颤,猛地从金属方块深处爆发出来!
这一次,没有黑暗降临,没有空间静滞!
只有声音!
一股无法形容其音色、却蕴含着绝对“存在感”的沉重嗡鸣,如同亿万口青铜巨钟在灵魂深处同时敲响!
又像是沉睡的星辰在转动时摩擦时空的轴音!
“嗡——!!!”
声音瞬间席卷了整个回收站!
地面细小的碎石和金属屑随着声波剧烈地跳动!
屋顶残留的积水被震成细密的水雾簌簌落下!
老马只觉得耳膜刺痛,心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眼前发黑,手中的八角锤“哐当”一声脱手砸在脚边!
这蕴含大地般厚重意志的嗡鸣持续了足足三秒!
三秒之后,余音袅袅,归于死寂。`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老马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瘫坐在泥水里,大口喘着粗气,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个依旧冰冷沉默的金属方块,如同看着一头苏醒的洪荒巨兽。
刚才那声音…绝不是金属碰撞能发出来的!
他连滚带爬地远离方块,再也不敢靠近。
而那把沉重的八角锤,静静地躺在泥水里,锤头与方块接触的部位,坚硬的合金竟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
金属方块上,那块被锤击的深褐色区域,表面覆盖的厚重锈迹被震落了一小块,露出下面更加深邃、如同古铜般的暗沉底色。
在更高维的视界中,那点深埋于废品坟墓核心的暗金星火,在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