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
瞧见张子舟如此恭敬,再想到自己先前话里的刻薄,傅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你到偏房等着,我安排夫子带你进班。”
“是。”张子舟向傅崇鞠躬,又向傅藻鞠躬,然后跟着书童去了偏房。
等他们走远。
傅崇重新捋了捋思路,对傅藻道:“贤侄,你是留下还是回去?收不收张子舟,我还要和傅岱商量商量。”
傅岱!
“……”
这句差点给傅藻整不会了。
傅岱,是整个宗学最严厉的夫子,没有之一。
人送外号,铁面先生。
“晚辈还是走吧。”傅藻不禁为张子舟捏了一把冷汗,就想帮他说两句好话:“前辈,妹夫他……”
傅崇抬手阻止:“宗学有宗学的规矩。”
“晚辈明白了。”傅藻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傅崇让另一个书童,请来傅岱。
傅岱,今年四十四岁,长着一张冰块脸。
一进门,按儒家的行礼规范,对傅崇施了一礼。
傅崇早已起身,也按儒家标准还礼。
“坐。”
“谢坐。”
等傅岱坐定,傅崇才道:“傅岳给咱们送来了一个麻烦。”
“麻烦?”傅岱闻言一怔。
“还是个大|麻烦。”傅崇叹了口气,“来的人,是他的女婿。”
真的假的?
傅岱满脸震惊:“山长不会已经收他入门吧?”
傅崇无奈的扶额:“不收不行,祖训有云,宗学要对芸芸众生大开方便之门,纵是愚顽痴傻之辈也不能随便拒绝。”
何况,来者是傅岳的女婿。
“话是这么说,但事情不能这么干。”傅岱皱眉,“宗学的名声,可不能被他毁了。”
“所以,我请你过来当一回‘恶人’。”傅崇不想用这种手段,但张子舟实在太特殊。
傅氏宗学的金字招牌,可不能被他砸了!
傅岱心领神会:“我会合情合理的把他扫地出门。”说着,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圣人画像,良心隐隐作痛。
“有劳你。”
傅崇也心知肚明,只能又叹一口气。
“为了宗学的名声,不劳!”傅岱话锋一转,“他在哪里?”
“在偏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