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在默写圣训,我到外面站站。”
“哦。”那夫子忽然压低声音,“听说张子舟在你班上,事情如何?”
一提起这小子,傅岱那颗刚平和的心,立刻起了波澜:“不怎么样。我让他背书,他不好好背,还移花接木。”
心体合一,动静皆修,那是顶级儒生才具备的本事。
张子舟一个小小村庄的小小书生,哪有这能耐。
那夫子认可的点点头:“看来他把你气得够呛,干嘛不找个理由把他从宗学赶出去,比如……”
“我已经那样做了。”傅岱苦笑。
如果不是张子舟实在是一块朽木,不会出此下策。
还没笑完,就看到张子舟走出了课堂,他笑容骤然一收:“不好好默写圣训,你出来干什么?”
张子舟抱拳道:“晚生已经写完了。”
嗯?
傅岱不相信,向身边的夫子拱了拱手,就进了课堂。
课堂里,一众学子还在默写。
而傅岱的桌上,已经摆了几张宣纸,字迹工整。
这让已经做好“大骂准备”的傅岱,大吃了一惊。
难道张子舟真的不差。
张子舟表情淡定。
他深知,今天之所以遭遇这么多对待,完全是被原主的名声所累。
不管他做什么,都会被错误解读。
所以,一直很淡定,恭敬的肃立在傅岱的身侧。
傅岱对张子舟虽然存有偏见,但学风端正,当即笔直坐下。
然后拿起毛笔,准备给张子舟默写的内容挑错。
一些学子想看张子舟出丑,都停了笔,悄悄抬头,看向讲台。
傅岱起初看的很认真,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到了后来,一目十行。
他手里的笔,始终停留在半空中,没有落下。
最后干脆把笔搁回去,一抬头,偷看的学子们迅速低头。
哗啦声一片。
“傅范。”
“夫……夫子。”傅范听到点名,起立。
“张子舟可有偷看?”傅岱郑重的问。
“没有。”傅范如实回答。
傅岱听了,当即重新拿起毛笔,在篇首写下三个苍劲有力的字。
第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