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到底唱哪一出?”
以夫君的名声,难道还担心张子舟不拜夫君为师,会吗?
还是说……张子舟不一般。
话说回来,要是普普通通的弟子,也不用夫君费心劳神。
先生轻咳一声,避而不谈。
夫人到底是宗妇出身,开始琢磨出点味道。
她笑道:“你别太担心,在家静养几日,我来帮你想办法。”
“想办法?”先生有些犹豫,“这是不是不合适?”
这张老脸还想要。
夫人点头道:“确实。”
先生面色一滞,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算了,这件小事,夫人做主吧。”
说完,他继续低头看书。
夫人看着,而后笑着摇摇头,继续看丫鬟做绣活。
先生瞥一眼夫人,心里苦啊:夫人啊,别怪我不把话挑明。
张子舟的资质,是百年难得一见。
偏偏还很有城府。
想要收这类少年当弟子,不光靠学问,还得有谋略。
此后,一连数日,风平浪静。
某日中午。
元好先生在树荫下,耐着性子,摇扇子看书。
老夫人忽然来了:“夫君,管家来说,你弟子已经到郊外。”
“终于来了!”
元好先生激动的起身,来回踱步,把扇子扇得呼呼作响。
然后,停下脚步:“夫人,帮我做件事,告诉县中学子,谁有疑难杂症,可以来家里请教。”
老夫人说了声:“好”,便转身派人去传播这则消息。
不出意外,乌衣巷里挤满了身穿青色儒衫、蓝色生员服,神态恭敬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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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先生,姓闻,名士慎。
是以,闻府大门敞开。
学子们从前院,一直排队到巷外,蔚为壮观。
而距离消息传出,仅仅过了一刻钟而已。
乌衣巷里,街坊邻里都在议论纷纷。
就在这个时候,八辆牛车来到了乌衣巷。
车上,张子舟望着这一幕奇观,脸上露出微笑。
“舟弟,”张子扬欣喜地道,“我听了一会,好像是说,乌衣巷住了一位旷世大儒,好多读书人前去请教。”
哦。
张子舟微笑:“扬哥,这是一件好事,离咱们很近,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也是这样想的。”张子扬激动一下,又遗憾道,“可惜,范哥儿去了府学。”
他们刚在城外告别。
张子舟心如明镜:“哥啊,你当下最该干的事,是去县衙,把腰牌拿到手。”
“我下午就去。”
张子扬话锋一转,“舟弟,你要不要去看看,以你的才华,得到大儒赏识应该不难。”
不料,张子舟摇了摇头:“我好歹是小三元,和其他书生一样,眼巴巴的跑去见他,会被轻视的。”
“也对。”
其实,张子舟知道,自己一去,肯定能成。
但问题是,人家适不适合我。
不能因为人家名气大,就贸然跑去抱大腿。
要知道,这是封建时代,讲究一个天地君亲师。
天地君亲,是没办法选择的。
所以,当时的人们,很讲究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