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谢今朝沉思片刻,说道:“她近来所受刺激颇多,情绪又有些不稳定,还是不要看见孤为好。·白!马_书¢院~ `庚_歆¨醉*哙.”
回程的路上,卫时谙忍不住问起今日之事的缘由,才知是白南纾对白寻微占了她的正妃之位多有不服,言语挑衅中却被白寻微漠不关心的态度激怒,一气之下起了争执,推搡拉扯之间双双落入池中。
未免太过嚣张。
没过门都尚且如此,这要是嫁入了瑄王府,日子还能好过吗?再加上那谢凌弋心都偏到南天门去了,往后他同白南纾二人一唱一和的,白寻微岂不是日日都要被人欺压?
老皇帝到底怎么寻思的,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卫时谙又想到方才白寻微见到谢今朝后凄凄切切的模样,还有那口中不停念叨着的“他”,眉头皱得更紧。
原来实情并不如长公主说的那样。
白寻微的确是心有所属,只是从她的言语里不难得知,那人并不是谢今朝。
或许是看出了卫时谙愁眉不展却欲言又止的样子,谢今朝缓缓开口道:“今日之事,多谢太子妃出手相助。-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
“孤见太子妃似有疑问,不妨说来,孤替你解答。”
卫时谙猛然抬起头来,问道:“……真的?我什么都可以问么?”
见谢今朝点头,她便深思熟虑了一番,问出了第一句来:“那我便冒昧问一句,白姑娘一直念着要嫁的人是……”
“是她的心病。”
谢今朝语速不快,却极有条理,叫卫时谙在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内便了解了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尘旧事。
白寻微所说的那人,名叫陆方茗,镇北将军膝下的第三子。少时因其父与大辽交战战功赫赫,常往宫中走动。谢今朝虽年岁比其小,却与他志趣相投,也玩得熟稔。
他与白寻微是幼时相识,两人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两心相许,互定终身。
识得了谢今朝后,一行少男少女便常约着去宫外游玩。一来二去,几载春秋,几人也自然成了密友。
可世事无常,变故总降临在最是恣意的年纪,将人满腔的傲气都踩入泥里。-我*的¢书*城¢ -首`发·
陆方茗的父亲连同他的两位长兄皆殒命于征战辽国的沙场之上,尸骨无存。母亲本就因早产身子虚弱,加之如此噩耗,不过多久便受不住打击,悬梁自尽于府中。
仅剩下年仅十四的陆方茗,如困兽之潦倒颓靡,独自在灵堂守了数月,眼见着将军府人去楼空,跟着前来超度的法师回了大昭寺,就此舍断红尘,遁入空门。
这年隆冬,北狄覆灭。
次年伊始,气象初新,胤都皇城却钟鸣二十七响,讣告皇后薨逝。
初春三月,谢今朝被遣去北疆驻守秦关。
“她那时求着孤不要去,只是,孤并不能答应她。”
卫时谙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以何种立场去安慰。
她没有参与过任何一个人的过去,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写所有遭受的苦难。
就连救赎谢今朝,也只能依靠系统徐徐图之,前路并不明朗。
……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怜悯,谢今朝眸光渐浓。
谁愿意将自己残破的内里挖出来,再博取旁人的同情呢。
可是他身背着国仇家恨,没有资格去惧怕鞭挞与凌迟。
卫时谙是个不稳定的因子,可也是他接近卫渊唯一的契机。
向漠北寻仇的,唯一的出路。
谢今朝不露声色地盯着卫时谙,手指在瓷盏边缘来回摩挲。
谁料下一刻,车轿霎时如与什么硬物碰撞一般,剧烈晃动。四下车马嘶鸣,噪声四起,白刃相接如击玉敲金。
“殿下,有刺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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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谢今朝神色一凛,扯了身上的狐绒大氅给了还在发懵中的卫时谙,道了一句:“顾好自己!”,便从暗格中拿出佩剑,掀开帘子混入了这场短兵相接之中。
卫时谙听着车马外头冷兵器相撞的声响,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生命被威胁的恐慌与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