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去,我便成了那个最合适的。′精~武_暁?税-惘? -唔¨错+内′容!我孤苦伶仃无父无母,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无人来救我。”
说到此处,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咧开嘴惨烈笑道:“噢,对,我怎么忘了,我是喊不出来的。”
“他会封住我的嘴。”
“一直到有一回,我没忍住,把嘴里的布团咬烂了,叫出了声来。”董婉甚是讽刺地仰头笑了起来,“倒是叫他找到了新的乐子。”
“他鞭打我越来越用力,还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了烙铁,就和这间暗房里的一样,烧得通红,直直烙在我的腿上。”
“这时候我叫得越厉害,他就越高兴。等这阵子的新鲜劲过去,他又会再去想出别的点子来,周而复始地折磨我。”
“别说了。”卫时谙不能够再去想象那种残忍严酷的画面,直逼得她眼眶通红,不忍再去看眼前这个女子。
“我要说,我要说,姑娘,青梧姑娘,你看着我,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董婉直起身子,想要脱离绳索的禁锢,睁着一双空蒙的眼,就这么直直看着卫时谙。,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
“他明明是个好官呐……”董婉不住摇头,“这方圆百里,哪一个仁通县的百姓不称他一句青天老爷,不赞他一句恪尽职守啊。”
“下头的庄子发大水的时候,他连夜就带人去了坝上,守了三天三夜;粮仓储粮不够的时候,他也是锲而不舍请示调拨;就连如今的疫病一出,他也即刻是写了文书上报赈灾。”
“论做官,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啊姑娘,为什么这样一个看着一心为民的好官,背后却以鞭笞为癖,要这么折磨我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奴隶也尚不能如此,更何况我也是他的民啊……”
卫时谙只觉得整个人如同被钉在了地面一般。她想抬起手来,却发觉得手指已僵硬得不可屈伸。滚烫的泪水从鬓边划过,灼伤了流过的每一寸肌肤。
好半晌,她才找回力气,慢慢走到董婉身边,替她解开了绳子,而后又无力地垂下双手。
她不知道。
她给不了答案。
董婉神思游移,不知在看向哪里,两手却是无意识地解起了扣子,将自己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卫时谙的眼前。·幻\想-姬¨ ¢最/薪`章+截¢庚~辛-快^
胸前的大片肌肤上全是狰狞的鞭痕,从尚未恢复完全的伤口来看,不免能推探到被鞭挞时那皮开肉绽的模样。
胳膊上深浅不一的伤疤,还有未曾褪去的瘀血,血红青紫一片。
腿上的状况则更为惨烈,除了和其他处一样的鞭痕外,还有铁烙留下的水泡与血肉模糊的印迹。
卫时谙强忍着鼻头的酸楚,快步走上前去,将董婉裹了起来。
“我知道了……”
董婉埋在卫时谙的臂弯中不住啜泣,而后渐渐转为崩溃的失声痛哭。
待到董婉的心绪渐渐平复,卫时谙才慢慢松开了她,整理了一番思绪,回到了桌案前提笔写下方才的证词。
“……所以,刘楚尧他也知道你遭遇的这些事。”
“是。”董婉不住点头,“他是、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能让我取暖的人,唯一能帮我的人,唯一疼惜我的人。”
卫时谙掀起眼帘,“那包药粉是他何时给你的?”
董婉不加思索,顷刻间便答了出来:“就是那日,许世镜发现了我与阿尧有情的那一日。”
她复而指了指自己不久前示出的伤口,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小腿和脚心,都是那日晚间他打的。”
“所以……刘楚尧实在不堪忍受你这般受苦,给了你这药粉,让你去将许世镜杀了,是也不是?”卫时谙凝眉看向董婉,说道。
“是。”
董婉吞咽了一番,而后对上卫时谙的眼眸,含泪开口道:“都是我的过错,是我实在太恨了,我扛不住了,我杀了他……”
“我在他的茶盏里下了药,就下了一点,可我不知道……不知道这药发作得那样快,药性又那样强,他没过多久就喘不上来气……过身了。”
“然后呢?你找了刘楚尧来接应你,将许世镜扔进了井中,假装是溺没而亡?”
见董婉沉默点头,卫时谙的表情却并未像以为的那般变得轻松。
她执笔的手滞在半空,再也落笔不得。
……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