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谙觉得这手烫不烫的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但是看见众人都这般看重的模样,她也只能作罢,暗道一句:
好吧,是我皮糙肉厚惯了。,墈′书?君, /唔?错?内!容+
她所关心的,是白寻微领口那一道不正常的印迹。
明眼人都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说明,昨夜瑄王府新婚之喜,谢凌弋去了白寻微房中?
可他不是对白南纾情根深种么?
这个问题令卫时谙百思不得其解,以致于直到她出了尚衣局,走在回合庆殿的路上,也仍然在思索此事。
总不会真的让自己给说中了吧。
照谢凌弋那个性子,能这么快就把白南纾撇去一边了?那可是他爱而不得了整个年少时光的姑娘,断然不能够啊。
可他若真是和白寻微行了周公之礼,目的又在于什么呢?
白寻微虽说是右丞府的嫡长女,但在府中的话语权还不如庶女白南纾。
少艾曾说起过,白寻微的母亲当年可是名震上京城的人物,也是独一份嫁为人妻后还能逃出生天,大隐隐于市之女子。/天¨禧`暁+说
因此右丞白远山也恨极了她,更不会对她留下的女儿有什么好脸色。加之府中的侧夫人生下了白南纾后,又育有一子,承父业的担子也自然而然落全落到了侧室一头,哪里还有白寻微什么地位。
所以谢凌弋若是想拉拢右丞,去偏宠白南纾就完全足够了,根本不必要对白寻微多有动作。
除非……
除非是为了羞辱她。
卫时谙猛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所想的太过大胆,但仍旧控制不住继续深想下去。
兴许是灵感乍现,她犹记得宁舒长公主对白寻微与谢今朝青梅竹马的情谊定信不疑,所以谢凌弋应当也是如此。
他与谢今朝儿时并不处在一起,也对他们那一群少男少女之间的往事不甚了解,更无从知晓白寻微真正的心上人会是当今大昭寺的佛子。
他只当白寻微还心系着谢今朝,还念着旧情,所以……
卫时谙气得直想锤墙,唾道:
真是个十足的混账!
她一面愤懑不平着,一面又接着沿青石板路向前走去,走了有半柱香的时辰,竟然又绕回了原地。,k-a·n¢s`h¨u`l¢a!o\.*c¨o\m~
卫时谙只当自己是被气糊涂了,左右看了看,仍朝着认定的方位走去,而后在岔道口选择了与方才相反的路,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
而后她屈服了。
很显然,今日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个不行第二个总行——
她迷路了。
卫时谙看着高大的宫墙,不住四下观察着,只觉得甚为古怪。
明明来时走的就是这条路啊。
她瞧着前面有个醒目的垂花门头,上头似乎还有一个牌匾,便想着这皇宫也算是个围城,宫道相通,应当从别处绕到正路前,也是能走回去的。
只不过怪就怪在,这条路人烟颇为稀少,一路上连个宫女太监的影子都没有,让她即便是想要问路都找不到个人。
如是,卫时谙便也不敢再耽搁时间,往前走了过去。
走近了那处门头,卫时谙朝着那牌匾打眼一看,才发现虽然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积雪,但蛛丝灰尘等的痕迹依然显而易见,看起来经久未有人来洒扫了。
陈年的牌匾在雪水的洗刷之下留下了脏污的水渍,却仍难掩它原本金碧辉煌的模样。
卫时谙极力分辨着牌匾上的文字,却发觉那根本不是中原的汉字,也难怪她横竖都看不懂。
直觉使然,她觉得这地方一定不简单。
卫时谙不再纠结于那方牌匾,而径直走进了这扇门楣之后的天地中,一探究竟。
入眼便是荒草深院,别有洞天。
地界极广,她所在的这方庭院中央还能呈下一方清池,或许从前还养过几尾锦鲤,只是如今已一池的愿景早已被青苔水草殆尽。
正对着朱门的这间殿室最大,看起来应当是主殿无疑。
在主殿的雕栋门梁之上,也有一副牌匾,但写得不再是那让人辨不清的语言,而是走笔龙蛇的三个大字:
凤栖宫。
眼下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卫时谙这才明白过来,方才那副不知所云的牌匾,写的确实不会是中原字,而是……
北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