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卫时谙不由得拧起眉来,“那你说说,这结姻亲之事若是钦定了人选,又岂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我这不是想着不让你难做才出此言,更何况,难道你今日去宫中,圣上命定的人选不是你吗?”
“是我。\微¢趣`小*说.王· ~已?发′布-蕞`欣′章+截-”
“那不就是了,”卫时谙没好气道,“反正横竖都是这种结果,不过差个早晚而已,那盏灯亮与不亮也没什么意义。”
“何为无意义?”谢今朝的眼尾因酒气而泛起薄红,一字一句道:“你都不肯问问我,为何就笃定它无意义?”
“父皇的确如你所言,命我迎娶漠北公主。”
“可我只想要你一人,我悖了父皇所言,碍难从命。”
卫时谙眸色怔愣,好半响才问出声:
“你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忤逆了圣意?
“我说,我只想要你一人,谙谙。”
谢今朝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神色越发不满,锁着她的腰际,沉声控诉:
“可谙谙为何不说想要我?”
“分明有三个心愿,可谙谙要了良田美池,宁愿搁置着那最后一个,也不愿要我。¨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
卫时谙着实是有些慌神,什么要与不要的,把她说得活像一个抛夫弃子的负心人。
“你真的醉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呀?”
“知道。”谢今朝将她抵到榻边,“每一句我都甚为清楚。”
卫时谙已然不知道他今夜究竟如此唤了她多少回,说了多少胡话,又现出了多少个平日里不曾有的模样。
他如是与她贴近,她肩头的纱衣也在拉扯之间被褪去了大半。彼此的鼻息交缠,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要打破那道防线之时,卫时谙以手抵住他的胸膛,率先开了口。
“谢今朝。”
他应声直起身子,目光所及皆是她,视线紧紧凝结在她眼中。
“你是不是……”卫时谙瞧着他有着三分醉意,却神色认真的眸子,一时又觉得难以启齿。
可若不趁当下问个明白,待明日他酒醒,这个命题就永远不得解。~k?a¢n?s!h.u·h?o^u-.~c`o,m′
她也不敢再开口问了。
“是什么?”他的眸光追随着她,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是不是……”
“我心悦于你。”谢今朝先她一步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着实令她未曾反应过来,且惊异无比。
他的声音不大,可这一句话却如雷贯耳,直直从耳蜗钻进了心间,来回激荡,让人心尖滚烫发颤。
“我知谙谙如今对我,并无他意。”谢今朝不由又与她近了些,“可我仍想从谙谙这里讨来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让谙谙知晓我心意,能令谙谙多看一看我的机会。”
卫时谙实为觉得荒唐。
事情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他竟是对着她表真心言真意,所作所为远远超出了她所想的预期,甚至是大相背离。
她所要做的仅仅只是赢得好感,获取他的信任就已足够,就像他信任祝煜枫,信任姜昀黎一样,将她当作是个合作伙伴就差不多了。
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她都会尽力一助,只待他日后承继帝位,她便功成身退,从此他与她再无交集瓜葛。
可他如今却说,他喜欢她?
他们明明就没有将来可言啊。
更何况……
她对他,论得上喜欢吗。
“谙谙可否愿意?”
卫时谙被拉回了神思,看着近在咫尺的谢今朝,踌躇难言。
须臾,她以手扶住他的肩膀,眸光严肃而又认真:
“殿下,我喜欢上一个人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这人生性慢热迟钝,又自由散漫,本就不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性子。”
“更遑论,我还重承诺、认死理。”
“只要我认定了一个人,如若最终的结果不能如我的所愿所想,我宁愿不开始,也不会去冒险。所以,那盏长明灯里的心意,我不敢收,也更不敢轻易便给殿下回应。”
“可殿下,你也知道我们之间太过复杂。抛开那些繁琐去谈纯粹,谁都明白是行不通的。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