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们的胆子!不过是朕还未明确表态,便让你们这等无耻之人有了可乘之机,在朕的眼皮底下就敢拿努尔古丽开刀!”
看来自己此前的措辞仍旧是出了错,才令努尔古丽来上京不过短短三日,便成了众矢之的,屡屡遭人暗害,如今身躯被作弄地残破不堪,让他有何颜面再去见她!
如今有人三番五次来挑战他的底线,实在令他没有那等好脾气一再忍让下去了。~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上天怜他,将娜尔罕再度赐给了他一回,便是让他好生珍惜爱护,而不是令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非人之痛。
谁都不能再伤她。
“你们不把她放在眼里,也便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朕此前没作表态,那今日朕便给你们个说法,朕就是要给她最尊崇的地位,最上等的侍奉,便是要任何人都不准伤她半分!”
建元帝握紧了龙头搭手,语气震怒:“容妃,你与外人勾结祸乱宫闱,念你不是主使,往日也尚且安分,便降为容嫔,罚三月月奉,回宫面壁思过,无召不得出宫!”
“而你,”他复而直指鬓角还滴落着冷茶的赵玉屏,“小小年岁手段便如此腌臜,还妄想入我皇家宗室?”
“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的肮脏心肠皆写在了你的脸上,叫人看着便生恶厌烦,这等心气与度量,堪称毒妇尚不为过。-晓?税¢C\M-S¢ ^已+发+布¨罪·新¨章/节?你往后便在府中读经诵乐为罢,莫要再妄想攀附何高门大户。”
“明日朕便好好会会赵起元,与他好生讨教一番,究竟是如何教养出这种女儿!”
殿内一时间呜咽哭喊之声连绵不断,听得卫时谙不住皱眉。
但又有什么法子呢。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眼下建元帝对她们的惩处还算是从轻发落,即便是再有不甘不满,也只能自己消化了。
那二人被惩处,自然马场比试的头筹是要被夺回了。建元帝便也在卫时谙的提议下将那枚红缨赐于了沈弄溪,赏她有胆识善心。
但是……
她思索着方才建元帝心绪波动之下所说出的言语,不住又抬眸观摩了他片刻,轻啧出声。*小¨税^C\M·S? *庚¨鑫*最′快,
想不到老皇帝还为自己留了这么一手。
谢今朝也在建元帝话音刚落之时,从中探出了几分情势不妙的意味来,一时间看向建元帝的目光也变得沉郁而难以捉摸。
待这场闹剧已毕,二人坐在回东宫的车架之内,不由谈及此事。
“殿下对今日陛下所言有何看法没有?”
谢今朝明白了她的意有所指,反握住她的手问道:“谙谙想说什么?”
“最尊崇的地位,最上等的侍奉,这两样除却在皇城之中都无法实现。更确切一些来说,是在皇城后宫。”
“所以——”卫时谙对上了谢今朝了然的眼眸,听见他如重楼月影般的声线在轿厢之中绕耳徘徊:
“对努尔古丽别有想法的,不是旁人,而是……”
“你爹。”
卫时谙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是答道。
老皇帝一把年纪倒是惦记上了人家漠北前来的公主,除却他本身的□□熏心之外,或许想得更大胆一些,他还有可能在寻找一个寄托。
一个对先皇后的寄托。
但是这等说法想来也是有些令人反胃。生前之时不多加呵护照拂,反倒是死后对着棺椁亡魂追诉情深何许,实在可恨且可笑。
殿下若是也知晓皇帝心中这般想法,从前那些往事给他带来的伤便又会苦痛复加。
她回过头去看着他,只见他无言望着窗外,额前的须发在吹进轿中的风中轻动,带起忧思愁绪万千,融进被鸦睫敛住的幽深黑眸之中。
卫时谙的指尖轻轻在他的掌心勾了勾,将他拉回了神思,复而唇角习惯性地牵动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来。
“殿下若是不想笑也可以不笑的,不用勉强自己一定要时刻对任何人都笑脸相迎。”卫时谙凝着他别有所思的眼眸,“起码在我这里,殿下有什么伤心之事,抑或是有何烦心之事,都可与我说一说。”
“殿下的忧心之事分给了我,我便能给殿下分担下一半,即便是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也能有个人倾诉,不至于何事都只能长久地憋在心里。”
在她未曾来到他的身边时,之前的那些年,他一人也的确是这么过的。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