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只完好的手紧紧与自己相扣,拇指在她细腻的手背上来回抚着,心中的慌乱却仍旧在蔓延。¨7~8*x,s\w?.+c,o*m,
他似乎像是个因水寖船翻而跌进深渊里的孤旅人,在汪|洋之中遂波漂泊,却找不到一块能救助自己的浮木。好不容易在惊涛骇浪之间抓到了一个尚能将自己带上岸的东西,却又在风浪之间被折断,就要脱离掌心,再也回不来。
兜兜转转到底,还要是一个人。
他被这股疲惫而苶靡的感觉折磨地无力阖上眼帘,少顷过后方才出声:
“谙谙。”
卫时谙如是抬起头看向他,应了一声,只是眸色之中的不解之风颇甚。
“你会离开我么?”
见他又问这个问题,卫时谙不由得蹙起眉来,好好去思量了一番。
他是察觉到了什么吗?还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别的事,少了安全感,才要来找她反复确认,不会留他孤苦一人。
想来系统近日甚少出现,而与系统交流也是在识海里完成便可,除却卫时谙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知道。-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
故而只能是后者。
细细思虑,只怕是他知晓了如今建元帝的头疾不甚乐观。听闻今日直接昏聩在了殿中,口鼻还出了血,足以印证这病症的严重可见一斑。
而方才他又同自己说,这病找不到法子治,只能一日一日拖着。没有可以医治的办法,那就是九成都算是绝症,想要找出那一丝能够解决的办法都是难上加难。
宫中瞒得紧,但听青梧说,奈何宫外有中金召寻神医的告示,只说是宫中的贵人生了病症,放出了消息是个女人。
众人便也顺水推舟当时宫里头的哪位红粉佳人,亦或是年事已高的老太后太妃们,谁人也想不到那人就是皇帝自己。
不是没有高朝医术的医者药师进宫,但似乎还没有听说有谁得了这份赏赐。也就是说,诊治还在继续,皇帝的头疾也找不到任何能够完全医治的办法。
尤其在今日的形势看来,皇帝的病症非但没有减缓,反而变得更加猛剧,又怎能不令谢今朝担忧。
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外祖,先皇已逝,如今他身边剩下的与他还有亲缘的人,只有当今圣上一人了。+6\k.a!n?s¨h\u,._c¢o/m+
若是他也离开了这人间,他所有能称上直系的亲属,一个都没有了。
届时这天地之间独留他孤单一人,接过江山大业,有泪也只能咽进肚子里,转手便要在朝堂之上撑起君规,将那些鬼也好,人也好全数归个类,再着手一步步将不该留的给剔去。
多忙啊。
他在忧心这个吧。
忧心若真有一天到了那种时候,夜半梦醒之时,心中被苦涩吞噬,却连话都找不到人说。
他在怕她会走,怕在那时他的边早便没有了他。
“不会。”
卫时谙答得很笃定,看着他那如迷谍雾影的眸子,又清晰而坚持地重复了一遍:“我答应过殿下,就一定会做到。”
“不会离开殿下。”
只在下一瞬,他便顺着她的下颌寻到了她的唇,再急切不过地含住她的唇瓣。
以往他不论何时吻她,都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般,徐徐图之而慢条斯理,总会先撩拨着她,描摹她的唇形,一点一点在她的唇上研磨。而后才克制不住向她索取更多,舌尖抵入她的檀口,带着她激起阵阵战栗。
而今日却不同往日,他的吻没再那样有耐心,毫无章法而急不可待。
如同一个找不到出口的人在向她讨要着一份未知的答案,带着慌乱与急迫,还有一丝隐约的……
委屈。
在察觉他的不安后,卫时谙想起了自己从前的被动,头一回先用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小心翼翼地迎合着他。她的主动少了些经验,多了分能令人探知到的生涩,甚至还在唇齿相依之间不慎咬到了他的唇角。
但谢今朝却毫不顾忌这些,就着她的安抚将吻加深,有种要将面前任他索求索取的姑娘拆吃入腹的架势。
风雨过后,卫时谙的眼眸已然攀上了星点泪意,唇上的口脂也被他悉数吃了个干净,连唇瓣都还泛着一丝火辣的质感,令她甚为难为情,揪着袖口想要偏过脸去。
但她并未忽略他唇角方才被她不慎咬出的痕迹,有些尴尬地轻轻相触,小声道:
“殿下,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