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谙顿了顿,“我去过胤都。¨x^i¢a!o~s^h\u/o_c-h+i·..c\o\m^那里变了模样,不再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辗转打听了有关新帝登极的消息,所到之处无不是崇仰赞贺之言。”
“只要看到你过得尚好,我也就没什么挂念的了。”
“至于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她咬着唇瓣,想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一笑,可嘴角似乎如何也无法牵动,唯有一双低垂的眼眸越发涩,眼眶烫着视野也愈来愈模糊。
身前人久久不曾言语,卫时谙忍着鼻尖的酸涩不肯抬头,却忽而闻得一句轻得再使人震颤不过的话辗转入耳:
“不好。”
“我过得不好。”
她再抬起头,蓄着泪意的视线里只有谢今朝含着隐忍克制却通红的眼眸,和泛着炽色的眉尾。
雪松香气的怀抱铺面而来,她滚烫的泪珠坠落到他的颈间,擦着衣襟消失在隐秘的深处。他埋首于她的肩颈,沾着温热湿意的长睫摩挲着肌理,泛起细细密密的颤意。
“谙谙。”
卫时谙攥紧了他的衣裳,颤着眼睫应他,“嗯?”
“求求你,救救我。·鑫^捖·夲^鉮+颤? -勉¨肺·越*渎~”
他忘不掉。
也走不出。
“谢今朝。”
“你知道吗。我曾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它说一个人在经历了无法磨灭的刺激之后,再如何强烈的事物也会变得微不足道了。”
“而我,我给了你希望后又亲口对你说出那些话,我怕你在历经一场巨大的欺骗之后又被这样痛苦的感情折磨,放弃了你身边所有的一切,变得冷漠。你再也不会被任何一个人伤害,但你也……再难爱上任何一个人。”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说出那些话的人不是我,可它们又真真切切从我的口中说出来,再变成一把一把的尖刀,刺进你的心口。”
“我怕你会恨我。”
卫时谙不由从他的怀中退出身,抬手不断抹去决堤而出的眼泪,“我听闻新帝立后的消息,若说不难过,那是假话。但我转念想了想,这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我的确不该再介入你已归于宁静的命途了。·墈?书,屋¢小.说-枉¢ +唔¢错/内?容\”
“我——”
“立何人为后?”
谢今朝攥着卫时谙的手搁在他的心口,摁着那处隐于衣襟下的急促的跳动,不住反复确认,
“藏在这里的人究竟是谁,你不是最清楚么?”
“谙谙。”
“我看到你留给我的信了。”
作者有话说:
重逢咯~下一章正文就完结啦~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正文完】
那枚放于心口的香囊, 他已不记得究竟看了多少回。
他不是那样坚强的人,在看到青梧手上那一份, 卫时谙以命相拼存留下来的日注时, 只觉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溃堤的绝望能将人瞬间吞噬。
他在一瞬间,就能够一无所有, 而痛恨一切。
直至那枚香囊在日日衣衫的剐蹭下不慎被磨坏了边角,露出了内里像藏着纸卷的痕迹,他方才终探到这其中所暗藏的玄机。
叠的方方正正的字条,展开赫然是她的笔迹:
“谢今朝,见字如面。”
“不知道你看到这些话的时候, 我会在哪里。当然, 如果你已经完成了你想要做的,那这些话其实也没有非要让你看到的必要了。”
“我藏在了这个地方,但我想如果这枚香囊到了你的手上, 总有一日你会发现它的, 虽然不是现在。”
“我已经隐约预感到了一些关于将来会发生的事了, 我发现或许一切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但是说来话长, 那些复杂的东西, 有机会我会当面告诉你。”
“眼下我还在照着我原本的计划不断试探着, 我所以为这世上的任何事都应当有个极限,当到了那样的一个极限, 就一定会发生未知的转变, 可能足够改写今后的所有。”
“我做好了允许一切发生的准备, 一步一步去接近那个你我都想要得知的真相, 也想过或许在那之后是一个我们都无法预料到的惊人的事实。但我想, 如若真的到了那样一天,我愿意抛下我即将得到的一切,站在你这边。”
“我不觉得那些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