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啕大哭。
她家男人前几日进山找水,至今未归。
这半桶水,是她和两个娃娃活命的指望。
人群一阵骚动,绝望像瘟疫般蔓延。
几个精壮的汉子红着眼,挤到井边,争抢着放下水桶,绳索摩擦着井壁,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排队!排队啊!”负责维持秩序的里正林守业嘶哑地喊着,声音淹没在混乱中。
他不过西十出头,此刻却像老了十岁,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血口子。
“排个鸟队!再排下去,渴都渴死了!”一个黑脸汉子猛地推开前面的人,探身就要去抓井绳。
“刘老栓!你敢!”旁边立刻有人揪住他的衣领。
推搡,咒骂,瞬间爆发!积压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本能争夺,像火星溅入了油锅。
井台边乱作一团,几个汉子扭打在一起,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混杂在一起。
尘土飞扬,混着汗水和绝望的气息。
“住手!都给我住手!”林七爷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他须发皆张,拄着拐杖,在两个本家后生的搀扶下,踉跄着冲进混乱中心。
那根平日里象征权威的拐杖被他高高举起,带着雷霆之怒,狠狠砸在扭打在一起的两个汉子脚边的泥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打!接着打!打死一个少一个!打死光了,省下粮食和水!”林七爷气得浑身发抖,浑浊的老眼怒视着众人,“都看看!都看看你们的样子!像什么?像一群抢食的野狗!清溪村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