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感受那鱼肉的弹性。
锋利的鱼鳞边缘瞬间在他保养得宜的食指指腹上划开一道细微的白痕,一丝刺痛传来。
他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眼中精光一闪!这鱼鳞如此坚硬,鱼肉却触手饱满紧实,绝非寻常干瘪货色!
他凑近细看鱼眼,依旧清澈,鳃色鲜红。这是何等新鲜的鱼获,又是何等恰到好处的晾晒才能保留如此品质?
“此鱼…何时入塘?何时捕捞?”他转头问林守业。
“回大人,鱼苗是夏末塘成水蓄后放入,不过两月余!今晨方才起网!”林守业连忙回答,声音带着自豪。
两月余?张县令心头再次剧震。寻常鱼塘,鱼苗长成这般大小,至少需半年以上!
这塘水…这循环…竟能催生至此?
最后,他的目光投向了林家小院的方向。
无需言语,林守业立刻会意,引着县令一行来到林家院外。
尚未进院,那熟悉的、沉稳有力而急促的“嗡…嗡…”声便清晰地传来。
院门敞开,那架结构独特的“多纱车”赫然在目。
王氏端坐车前,面色沉静,布满老茧却异常稳定的右手匀速地摇动着大轮手柄。
下方,八个竹筒锭轮在紧绷的韧藤传动带牵引下,飞旋如电,化为一片模糊的灰影!
八缕洁白的棉条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均匀、流畅、毫不停滞地被拉细、加捻,化作匀称紧实的纱线,再被高速旋转的锭子飞快地缠绕成饱满的线团!
更令人瞠目的是,王氏身侧,赵寡妇和刘婶子也各自守着一架形制相同、略小一号的纺车,正全神贯注地操作着,同样是数锭同转,纱线如泉涌!
整个小院笼罩在一种高效、专注、充满力量感的韵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