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梁柱间回荡。
林老西枯瘦的手指动了,算盘珠子噼啪脆响。
“先行扣除成本!”林守业展开那份早己拟好的新章程,声音洪亮,字字清晰,“购猪板油、牛油一千二百斤,购粗盐八百斤,桐油、韧藤、铁钉、特制滤布等耗材,灯油炭火杂项及工坊筹建费用!合计扣除纹银西百两整!”
算盘珠子疾风骤雨般响过。
“余利:纹银六百两整!折铜钱六十万文!”
巨大的余利数字让祠堂里再次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六百两!这仅仅是五百块肥皂的利润!工坊的烟囱可还日夜冒着烟呢!
“按新定肥皂工坊章程,余利分配如下!”林守业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宣告的庄严:
“一、技术股两成(20%),匠头王氏(代表)所得,计纹银一百二十两!”
“二、公利基金三成(30%),计纹银一百八十两!此款专用于宗祠岁修、工坊防灾、村中子弟助学、赡养孤寡,由管事、族老、里正共议支取,账目岁末公示!”
“三、剩余五成(50%),按工本股与劳力股所占份额分红!”
王氏的名字被第一个念出。
当林守业将用红绸布包好、沉甸甸的一百二十两雪花银双手捧到她面前时,祠堂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清溪工坊的掌舵人身上。
王氏站在那里,火光在她饱经风霜的脸上跳跃。
她看着那红绸包裹,又看看周围无数道羡慕、敬佩、甚至带着一丝敬畏的目光,嘴唇哆嗦着。
一百二十两银子!
她这辈子,连同她男人林大山几辈子在地里刨食,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包银子。
入手冰冷沉重,几乎让她抱不住。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泪水无声地滚落下来。
接着是公利基金的一百八十两纹银被郑重地封存入库。
最后,是工本股和劳力股的分红。
念到名字的,无论是出了大笔银子购买油脂盐巴的林守业家,还是按工分排在前列、日夜在窑洞熬制的赵寡妇、刘老栓等人,一个个上前,从林守业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份红绸包或沉甸甸的铜钱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