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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缠绵的轻响。
陆沉舟很快地就掩盖上了门扉。
望着披头散发的柳如是,眼里顿感无奈。
“你看看你现在象什么样子?”
柳如是垂下脑袋,象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去吧,好好洗漱打扮一番”
陆郎,他
这是打算要了我?
眸子中的光彩还没有喧染半分,就被一盆冷水浇下。
“洗漱好之后,我们也该起程出发了。”
“起程,我们去哪?”
“不知道,随缘而定。”
北巷口,卖花的沉婆婆挎着竹篮。
一遍又一遍地唱着。
“今生戴花,世世漂亮。”
“你簪一朵春天一世无忧伤。”
“马面裙花衬衣。”
“永远清澈模样。”
篮子里是几朵沾着晨露、姣洁如玉的硕大栀子花。
浓郁到化不开的甜香,霸道地驱散着周围的晨气。
“婆婆,你这歌唱得真好。”
“是呀婆婆,是您自己写的么?”
几个年轻模样的路人围了上来,好奇的追问道。
她浑浊的眼睛扫过这些后生仔,脸上浮现慈祥的笑意。
“老婆子那会啊,这都是我一个远房侄子写的。”
“他啊,已经去别的地方啦。”
闻听此言,那人有些失落。
“啊,还以为能见到他呢!”
可是很快就被喜悦冲散。
“婆婆,给我簪一朵呗。”
年轻姑娘和小伙叽叽喳喳地说着。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发生。
沉婆婆的生活很简单,依旧是沿街而唱。
一步一步,蹒跚地走向巷子深处。
出门前,又不禁转身回。
望着那扇紧闭的薄如纸片的木门。
浑浊的目光在门坎上停留了片刻。
动作极其缓慢。
从竹篮里拿起一朵最大、最饱满的花朵。
然后,她弯下佝偻的腰。
将这朵带着浓郁甜香和晨露凉意的花。
放在了陆沉舟曾经最喜欢坐青石墩上。
做完这一切,不再看那门一眼。
身影很快消失在迷朦的晨光和尚未散尽吆喝里。
青石墩上,那朵姣洁的花朵。
在微凉的晨风中轻轻颤动,又象一道微弱却清淅的光。
刺破了门前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