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默塔夫人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当然!我能对梅林的胡子发誓!它上面的浆糊封条完好无损,我今天才刚刚撕开!”
约翰又问:“夫人,您的手怎么了?”
“哦,这个,”罗斯默塔夫人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包扎,“是前天清理储藏室的时候,被一只该死的蜱虫咬了一口。`s·h`u*w-u-k+a*n¢.`c?o?m!己经涂过消毒水了,没什么大碍。”
蜱虫,一种吸血的小虫,在潮湿的角落很常见。
听到这里,约翰微微一笑。他退回到佩特拉身边,低声说:“她在说谎。”
“什么?”佩特拉问。
“项链是她自己拿走的,”约翰笃定地说,“或者说,她想让我们以为项链被偷了。”
“你怎么知道?”
约翰示意佩特拉去观察罗斯默塔的右手拇指。
佩特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一次,她注意到了指尖的纱布边缘,透出一种淡蓝色。
不用约翰解释,佩特拉己经恍然大悟:“浆糊里面含有淀粉,碘伏遇到淀粉会变成蓝色。”
约翰眼睛一亮:“你知道?”
“麻瓜界的化学知识。”佩特拉点头,“如果她是在手指受伤、涂了药之后,去撕开那个盒子,那么她的手指一定会接触到封条上的浆糊。_看¢书¢君¨ ?更`新\最¨快!那样一来,她手指上就会留下一道蓝色的痕迹。”
“前天受的伤,昨天才送来的项链。”约翰总结道,“这场盗窃案,是她自导自演的。”
佩特拉不解:“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了骗取高额的保险金?
可三把扫帚的生意向来火爆,她看起来并不缺钱。
难道是为了博取关注?可老板娘本身就是三把扫帚焦点。
想不通的两人没有声张,只是走到罗斯默塔夫人身边,小声地把结论说了出来。
佩特拉清楚地看到,罗斯默塔夫人的脸色,从惊讶到涨红,最后变成了一种无地自容的尴尬。
她策划的这出闹剧,开演不到十分钟,就被两个学生看了个一清二楚。
“我……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罗斯默塔夫人下意识地把右手藏到身后,试图解释。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
“哐当——!”
一声脆响。
所有人回头一看,是酒架最高层的一瓶火焰威士忌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流了一地,浓烈的酒精味瞬间弥漫开来。
“哦,梅林!又是哪个捣蛋鬼干的好事吗?”一个巫师抱怨道。
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没人再关注老板娘那点尴尬的小心思。*y_d¢d,x~s^w?./c_o?www.
罗斯默塔夫人如蒙大赦,拍手道:“好了好了,各位,是我开的一个小玩笑!为了表达歉意,今天所有的黄油啤酒都由我请客!”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罗斯默塔夫人笑着对大家说:“大家稍等,我去把我那宝贝项链拿出来,让你们开开眼界。”
她转身走向储藏室。
然而,几秒钟后,储藏室里传出了一声比刚才更加尖锐、更加惊恐的尖叫。
那声音里,再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不——!”
罗斯默塔夫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我的项链……”她指着储藏室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它……它真的不见了!”
罗斯默塔是真的慌了,这和她拿到的剧本不一样。
受人之托,制造点小混乱,给那对小情侣的约会添点堵,这是她答应过的。但那条价值两百加隆的项链真的不翼而飞,就是另一回事了。
酒吧里嗡嗡的议论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在这一片混乱中,约翰却异常冷静。
他走到那滩摔碎的火焰威士忌前。玻璃碎片散开,形成一个扇形区域,窄端的指向,是壁炉旁一个凹室。
想必就是恶作剧者藏身的地方。
小偷从这儿起身时,肩膀不小心碰到了这个木架,酒掉了下来,摔在地上。
接着,约翰的目光落在地板上那摊琥珀色的酒液上。
酒渍的边缘己经开始变干,在木板上留下一个黏腻的深色圆环。
然而,从酒渍旁,延伸出几串浅浅的、潮湿的脚印,一路通向酒吧后门。
脚印还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