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带讥诮。
“周蒙兄弟,当真不是吗?”无根生目光灼灼。
周蒙别过脸去,这次却没再反驳。
随后无根生再次给自己灌了一大碗酒。
“你们这里有想杀我的,我一旦走错了脚步,现在他也依然会马上出手。”
“有当年想跟我争一时长短的。”
“有我视如师长的。”
“有曾被我弃之如蔽履的,结果发现反过来被他利用的。”
“有数次救我于危难的,也有见了我第一次就想睡我的。”
“当然还有欠我人情的。”无根生将目光回到周蒙的身上。
“妖人!名门!?去他娘的天师府!去他娘的火德宗。”
“去他娘的武.....”
“嗯!?”周蒙的凌厉的目光扫向无根生。
“哈哈....去他娘的全性!”
无根生再次给几人倒满酒,随后举起酒坛大喊道。
“我这个混蛋,现在要与他倾慕的三十五个混蛋,痛饮一场,让一切,都去他娘的吧!!”
再次喝下一碗酒后,无根上突然昂首看向天空。
“我视你们三十五人为好友,的确是我单方面的行为。”
“但就仅凭我的一张纸条,一封信,你们三十五人居然一人不差的千里来与我相会。”
“我这辈子真是踏马的值了!”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间......
周蒙终于按捺不住:"无根生,你今日召集众人,当真只为饮酒?"
满座喧哗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中央那个身影上。
"我啊..."无根生晃着酒碗,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荡漾。
"就是想见见各位老友。"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令人满意。
张怀义忍不住追问:"见面?无根生,你究竟意欲何为?需要我们做什么?"
"意欲何为?"无根生身形一顿,突然挺首腰板,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我要你们做我的兄弟!"
满座哗然。
张怀义眉头紧锁:"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哈哈哈!"无根生仰天大笑,声震林樾。
"我就是要兄弟!现在就要!"
无根生突然一把搂住张怀义的肩膀,"大耳朵,咱们结为兄弟如何?"
"你喝多了。"张怀义无奈摇头。
"不!"
"我要的是真正的兄弟!是能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手足之情!"
无根生环视众人,郑重抱拳:"今日,我想与诸位义结金兰!"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全场。
周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碗边缘......
若对方只是个寻常江湖客,当初以普城之情,结拜又何妨?
可他是无根生...全性之人.....甚至一个连真实姓名都没有的人...
"他们爱拜就拜!"张怀义突然打破沉默。
"反正我不同意。"
"就你这个大耳朵扫兴!"
"是你扫兴还是我扫兴?"
"今日在场诸位,有的是旧相识,有的是新朋友,可奇了怪了,个个都对我脾气。"
"我跟谁结拜都成,唯独不能是你!"张怀义怒骂道。
"我明白了..."无根生苦笑。
"毕竟在世人眼中,我不过是个妖人..."
"你明白个屁!"张怀义青筋暴起。
"你知道什么叫义结金兰吗?你懂什么叫结拜吗?"
"不就是你我结为兄弟嘛....?”
"呵呵,兄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可你连真实姓名都没有,叫我如何与你结拜?"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
无根生浑身一震,眼中突然迸发出惊人的光芒:"不!我有名有姓!我并非无根浮萍!"
"我姓冯,单名一个曜字!”
随后无根生将自己的出身从小到大的事都说了出来,他是个孤儿,被一名姓冯的道士带大.....
讲完之后,无根生再次举起酒杯,并猛地划破手掌,将鲜血滴入酒碗。
“我冯曜今日以血为证.....在场诸位,可愿与我结为异姓兄弟?"
一只只酒碗相继举起。
周蒙却陷入挣扎.....武当门规、江湖道义...种种顾虑在心头交织。
可当他抬眼看见无根生......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