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纹丝不动的礁石。
他从不主动攻击,所有的动作都只是闪避。他的闪避动作毫无美感,甚至有些“笨拙”,但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佐助的攻击,并且总能用一些匪夷所思的小动作——轻轻一靠,用手肘一顶,或者只是简单地一别——让佐助精心组织的攻势瞬间瓦解,甚至让他自己失去平衡,显得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佐助君今天状态不好吗?”小樱紧张地攥着拳头。
“那个吊车尾……运气也太好了吧?”
学生们完全看不懂。他们只觉得,强大的佐助,在用尽全力攻击一个木桩,而那个木桩,总能诡异地躲开所有攻击。
伊鲁卡的眉头早己紧紧锁在了一起。他看不懂,但他本能地感觉到,鸣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某种可怕的“目的性”,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极致效率”。
而在训练场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个银色头发、戴着面罩的男人,早己收起了脸上标志性的懒散。
旗木卡卡西。
他那只露出来的眼睛里,写满了凝重与惊骇。
别人看的是热闹,他看的,却是足以颠覆他二十多年战斗认知的“门道”。
“不是运气……”卡卡西喃喃自语,“他的每一次闪避,都选择在佐助重心最不稳、最不可能变招的瞬间……每一次格挡,都用上了最小的力,却精准地作用在了对手发力的关节点上……这不是忍者的战斗方式……这更像一个……一个最顶级的工匠,在拆解一个结构复杂的机械……”
卡卡西清晰地看到,鸣人不是在“战斗”,他是在“计算”。
他在计算佐助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肌肉的收缩,每一次重心的转移。
“这种极致的‘合理性’……甚至超越了水门老师……”卡-卡西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水门老师的战斗是基于飞雷神的‘思想’,是天才的灵感。而这个孩子……他的战斗是基于‘法则’本身!三代目大人,这……真的是血继限界能解释的吗?”
场上,久攻不下,还被反复“戏耍”的佐助,心态彻底失衡了。
“啊啊啊!”
他怒吼一声,将所剩不多的查克拉全部聚集在双脚,速度陡然提升,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准备用他最强的体术连击,将眼前的耻辱彻底抹去!
【来了。情绪失控,愚蠢至极。等他冲到你面前,身体因为高速移动而产生巨大惯性时,】江离的声音依旧平静,【伸出你的右脚,就行了。】
就在佐助携着雷霆之势冲到鸣人面前,燃烧着怒火的拳头即将挥出的瞬间——
鸣人,只是看似非常随意地,向前伸出了自己的右脚。
像是在散步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无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全速冲锋的佐助,大脑还沉浸在愤怒与即将胜利的快感中,根本来不及对这个堪称“无赖”的动作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脚踝,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鸣人的脚上。
“砰!”
巨大的惯性,在此刻成了最致命的推手。
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宇智波佐助,木叶数一数二的天才,如同被弹弓射出去的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狼狈的抛物线,最终……脸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尘土飞扬。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如果说上次的“树叶粉末”事件是震惊与不解。
那么这一次,就是荒诞,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最强的天才,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万年吊车尾用小学生打架的方式——伸脚绊倒了。
这种极致的侮辱,比任何华丽的忍术,都更具杀伤力。
佐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训练场地面冰冷的触感和粗糙的沙砾味,混合着内心翻腾的屈辱与崩溃,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努力,他的天赋,他的骄傲,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一只脚,停在了他的面前。
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俯下身,用一种依旧平淡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战斗,不是靠愤怒和蛮力。你连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发力的都不了解,又如何去击败敌人?”
“你对战斗的艺术,同样……一无所知。”
说完,鸣人转身离去。
这一次事件后,佐助彻底陷入了沉默。他不再挑衅任何人,也不再与任何人交流,而是开始了近乎疯狂的、自虐式的训练。
但他训练的内容,却不再是单纯的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