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伦比的……敬畏。

以及一丝……解脱。

或许，死在这样的“神”所见证的战场上，对于他这样的“鬼”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归宿吧。

他笑了。

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白的身边，彻底地，停止了呼吸。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战场边缘的一棵树后，一跃而出。

是宇智波佐助。

他重新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充满了血腥、死亡与悲伤的战场。

他看到了再不斩和白那紧紧相依的尸体。

他看到了桥的另一头，那片诡异的、空无一人的雪地。

他看到了小樱和达兹纳那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看到了卡卡西那前所未有的、凝重到极点的表情。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些忍界的生死情仇，这些凡人的贪婪与挣扎，这些同伴的震惊与恐惧……

与他刚刚在那个古老的、黑暗的地下石室中所窥见到的、那如同神话般宏大、冰冷的“真相”相比，都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的目光，越过了所有人，最终，落在了那个唯一能让他提起一丝兴趣的金色身影上。

鸣人。

两人的目光，再次在半空中相遇。

鸣人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得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蚂蚁。

而佐助的眼神，则变得前所未有的……深邃和复杂。

他读懂了鸣人的“力量”。

鸣人，似乎也读懂了他眼神中的“秘密”。

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个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全新的世界。

卡卡西看着眼前这两个他一手带出来的“问题学生”，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深深的无力感。

他感觉，自己仿佛不是在带领一个下忍小队。

他是在看管两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正在朝着“神”与“魔”的道路上，疯狂奔跑的……怪物。

波之国的任务，在这一天，在这场漫天的大雪之中，就此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