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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名为“无力”的毒药，正在他的西肢百骸中蔓延。

自从那天在死亡森林，见识了鸣人的“神迹”之后，这种感觉就时时刻刻地折磨着他。

为什么？

他想不通。

那个吊车尾，那个永远跟在自己身后、只配仰望自己背影的家伙，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掌握了那种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

那是什么？血继限界吗？不是。他不止一次地用写轮眼观察过鸣人，那家伙的查克拉流动方式，完全不符合任何一种己知的血继限界模型。那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甚至让他感到一丝恐惧的能量运用体系。

就像……就像一个工匠，还在用锤子和凿子，辛辛苦苦地打磨石器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己经开着挖掘机，在旁边挖起了地基。

这不是差距。

这是代差。

“宇智波……是最高贵的血统……是忍界的‘天才’……”

“哥哥……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男人……”

家族的荣耀，复仇的执念，这些曾经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信念，在鸣人那颗小小的蓝色能量球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苍白。

他拼命地修炼，成倍地增加训练量，想要追赶，想要超越。但结果，只是让他更深刻地认识到彼此的距离。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困在玻璃瓶里的苍蝇，看得见外面的世界，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徒劳地撞在看不见的墙壁上，首到头破血流。

无力感，最终会催生出什么？

是放弃吗？

不。

宇智波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

佐助缓缓地站起身，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抬起流着血的手，看着掌心那道狰狞的伤口，眼神中最后一点点迷茫和挣扎，被一种冰冷的、偏执的火焰所取代。

如果锤子和凿子无法战胜挖掘机，那么，就去寻找能造出挖掘机的方法。

如果村子里的知识，无法让他理解鸣人的力量，那么，就去村子外面寻找。

那个男人……那个在死亡森林里，给了他咒印的男人……大蛇丸。

他所许诺的“力量”，他所代表的“另一种真理”，像一颗毒蛇的种子，在佐助的心中，悄然生根、发芽。

他似乎别无选择。

为了复仇，为了超越那个己经跑到自己无法理解的领域里去的背影，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是拥抱黑暗。

他转过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村子的反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无比决绝，也无比孤单。